第163章 决赛相逢鄂伦春(1 / 2)
颁奖仪式后的喧嚣,像退潮的海水,迅速从县招待所褪去。?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锦旗和奖金带来的短暂热乎气,很快被决赛前更沉重、更尖锐的紧张感所取代。院子里,不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剩下最终闯入决赛的三支队伍,各自占据一角,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和调整。空气仿佛凝固了,吸进肺里都带着冰碴子,一种无声的较量早在比赛正式开始前就已上演。
林业局代表队那边,气氛压抑得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代领队把五个队员叫到一起,围成一个紧密的圈子,头碰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布置什么绝密的军事任务。他不时抬起眼皮,阴鸷的目光扫过冷志军三人,又扫过鄂伦春队那边,里面混杂着不甘、恼怒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他们的装备擦拭得更加锃亮,枪械保养得一尘不染,但那种过于刻板的整齐,反而透出一股僵硬的、缺乏生命力的气息。他们像一群即将投入标准化流程的机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计算,却少了山野间应有的灵动和随机应变。
鄂伦春队的五人,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们分散在院子角落的背风处,没有聚在一起开会,甚至没有过多的交谈。孟和靠墙站着,抱臂而立,眯着眼睛打量着远处的北山轮廓,像是在与那座沉默的巨兽进行着无声的交流。·l¢o·o′k¨s*w+.!c-o′m,另外四人,有的在默默检查弓弦的韧性,用指肚反复刮拭鹿筋弦,感受着那细微的张力变化;有的在打磨箭镞,石头与金属摩擦的声音短促而规律;还有的只是静静地坐着,手里捏着一撮烟丝,却不点燃,任由那辛辣的气味在鼻尖萦绕。他们身上没有林业局那种如临大敌的紧张,反而有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决定胜负的决赛,而只是一次寻常的进山狩猎。这种平静,源于千百年来与山林共生所积淀下的绝对自信,比任何战前动员都更具压迫感。
冷志军、乌娜吉和林志明三人,处在两者之间。他们人少,目标也小。林志明还在为昨天的胜利兴奋不已,忍不住时不时用手去摸怀里那卷用油布包好的奖金,嘴角咧着,低声对冷志军说:“冷哥,等回去,咱也买把好枪!像林业局那样的!”
冷志军没接话,他正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在雪地里划拉着简易的地形图。那是他根据前两日比赛时观察到的情况,结合老文书提供的简易地图,在脑海中勾勒出的决赛区域大致地貌。他划出山脊、沟壑、水源可能的位置,以及几处容易设伏或藏身的重点区域。
“明明,别光想着枪。”冷志军头也不抬,声音低沉,“决赛地儿比前两天都偏,林子更老,路更野。^薪/丸` . ?榊`栈- ¨哽·欣?嶵^快?鄂伦春人在那儿,跟在家一样。林业局人多枪好,肯定会仗着火力硬推。”他顿了顿,树枝在代表己方位置的一个点上重重一点,“咱们,得靠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乌娜吉,“还有这个。”他意指乌娜吉对山林那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乌娜吉坐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微微蜷着身子,手不着痕迹地按在左侧腰肋间。听到冷志军的话,她抬起头,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一些,但眼神依旧清亮锐利。她点了点头,简短地说:“他们(林业局)的动静,三里外能听见。鄂伦春人……像影子。”
林志明脸上的兴奋劲儿褪去了一些,也蹲下来,看着雪地上的“地图”,挠了挠头:“那咱咋办?硬碰硬肯定不行,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不硬碰,也不光躲。”冷志军用树枝将代表鄂伦春和林业局的两个点连起来,又在连线旁边画了一个迂回的箭头,“让他们先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是最朴素的道理,但在复杂的山林环境中执行起来,却需要极大的耐心、精准的判断和超凡的胆识。
乌娜吉补充道:“找水。最后藏旗的地方,离不开水。”这是猎人的经验,动物和人一样,在长时间活动中,必然会靠近水源。
冷志军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在图上标出了几处可能的溪流或泉眼位置。他又看向乌娜吉,目光落在她按着腰的手上:“你的伤……”
“不碍事。”乌娜吉飞快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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