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归途喜鹊报佳音(2 / 3)
,左边绣着对野鸭子,右边是棵歪脖子树。冷志军翻过来一看,乐了——鞋垫底下拿红线绣着胡安娜仨字,最后一个字还少了一撇。
这丫头...他耳朵根有点发热,赶紧把鞋垫塞进怀里。一抬头,老周头正冲他挤眉弄眼:咋样?老胡家闺女手艺不赖吧?
嗯呐,绣得挺...挺像野鸭子的。冷志军支吾着,赶紧转移话题,给我来五斤盐、两包洋火,再扯六尺红布。
日头偏西时,冷志军在松花江岔口的旧碓子房歇脚。这地儿是早年伐木工人盖的,如今就剩个木头架子,四壁漏风跟筛子似的。灰狼一进门就龇牙,老狗缺耳朵上的疤紫得发亮——这是它嗅到危险时的反应。
有客?冷志军轻手轻脚放下背囊,双管猎枪的撞针悄悄扳到待发位。墙角那堆干草明显被人动过,草杆子断口还新鲜着呢。
哗啦——房顶突然掉下几片碎瓦。冷志军一个滚翻躲开,枪口已经指了上去。只见房梁上蹲着个毛茸茸的家伙,尖耳朵上两撮黑毛,黄眼珠子在暮色里跟小灯泡似的——是只成年猞猁!
那畜生前爪按着只半死不活的松鸡,鸡毛上还带着血。敢情是把这儿当食堂了。灰狼低吼着往前凑,老狗虽然瘸条腿,可架势一点不怂。
冷志军按住灰狼,慢慢从怀里摸出个物件——是金老爹送的骨哨。哨子含在嘴里,他试着吹了个降调,声音活像受伤的兔子。
猞猁耳朵地竖起来。冷志军又吹了个三连音,这次模仿的是幼崽求救。那畜生犹豫了,爪子一松,松鸡扑棱棱掉在地上。
接着!冷志军把松鸡往门外一抛,猞猁像道棕色闪电般窜出去,临走还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竟有点像在说算你识相。
灰狼不乐意了,用缺耳朵使劲蹭他裤腿。冷志军揉揉老狗的脑袋:跟个野畜生较啥劲?人家先来的。说着从背囊里掏出块咸肉,喏,你的。
夜里起了风,碓子房的破木板嘎吱嘎吱响,活像有人在磨牙。冷志军把熊皮铺在干草堆上,灰狼蜷在他脚边,老狗的体温透过皮毛传过来,比火盆还暖和。他摸出胡安娜绣的鞋垫,就着月光细看。那野鸭子绣得确实不咋地,可一针一线都鼓鼓囊囊的,显然是使了大力气。
噗嗤——他突然乐出声。鞋垫夹层里居然还缝了张纸条,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爹说新房要玻璃窗,我给你攒了十二个酒瓶,够换一扇了。
冷志军把纸条按在胸口,那儿突突地跳得厉害。他想起离家前胡安娜送他的场景。姑娘穿着件半新的红棉袄,辫梢上系着绿头绳,站在雪地里像棵顶着红果的山里红。她塞给他这个布包时,手指头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可眼睛亮得能照人。
傻子...他喃喃自语,把鞋垫小心翼翼包好,塞进贴身的兜里。灰狼抬头瞅了他一眼,老狗独眼里闪着揶揄的光,仿佛在说瞧你这没出息样。
后半夜,风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把雪地照得跟白昼似的。冷志军梦见自己站在新房的玻璃窗前,外头是胡安娜在晾衣服,花布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振翅的蝴蝶...
嗷呜——灰狼的警报声把他惊醒。老狗正对着门外低吼,缺耳朵上的疤红得发亮。冷志军一个激灵抄起猎枪,手指刚搭上扳机,就听见外头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不是野兽——那脚步声一轻一重,明显是个瘸子。
冷志军把枪口对准门缝。
外头静了一瞬,接着是个沙哑的嗓音:过路的...讨口水喝...
门缝里塞进来个搪瓷缸子,缸子把手上缠着红胶布。冷志军瞳孔一缩——这是林场工人的标配!他悄悄把撞针复位,单手拉开门闩:进来吧,炉子上有热水。
来人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左腿裤管空荡荡的,拄着根白桦木拐杖。最扎眼的是他那张脸——从右额到左下巴,横贯着道蜈蚣似的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谢了。瘸子接过热水,却没急着喝,而是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搭伙吃点儿?
纸包里是半只熏兔,看成色至少腌了半个月。冷志军摆摆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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