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经筵困坐 独慕兵道(1 / 2)
杜康居雅室内,见礼完毕,众人重新落座。酒肆伙计奉上温好的杜康酒与几样精致小菜。卫觊作为东道主,率先举杯:“今日良朋汇聚,皆是英才,当浮一大白!愿吾等他日都能匡扶社稷,不负平生所学!”
“共饮!”众人齐声应和,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卫铮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与震撼,与众人把酒言欢,交谈甚欢。他心中明了,卫觊今日引荐的这四位,张纮、华歆、荀攸、杜畿,无一不是未来三国时代能够挥斥方遒、影响一方局势的人物!这朋友圈简直亮瞎眼,果然优等生的朋友也都是优等生,这份见面礼,实在是太重了!虽说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实力,以后也未必能将他们都招揽至麾下,但能在他们尚未完全崭露头角之时便结下这份香火情缘,建立起初步的联系,其意义之重大,难以估量!
他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言谈举止,认真倾听着他们对时局、经义的看法,适时地插言,发表一些经过深思熟虑、既不失锋芒又不会过于惊世骇俗的见解。他深知,与这些未来的英杰交往,绝不能仅靠家族的财势,更需要展现出自身的才华、见识与潜力。
酒香氤氲,初时的拘谨随着几轮酒水下肚渐渐消融,气氛愈发融洽。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士人安身立命的根本——经学。张纮引《易》论“亢龙有悔”,华歆据《礼》言“君子慎独”,荀攸虽寡言,偶尔就《春秋》微言大义插上一句,亦是鞭辟入里,连年纪最轻的杜畿,也能就《尚书》中的治国之道提出自己的见解。卫觊更是博闻强识,于诸经皆有涉猎,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唯有卫铮,端坐其间,面上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叫苦不迭。他前世虽非文盲,但于此等精深繁复的汉代经学,实在是隔行如隔山。那些拗口的章句、复杂的义理、各家各派的传承纷争,听得他头晕脑胀,莫说是参与讨论,便是完全理解都颇为吃力。他只能不时颔首,附和几句“子纲兄高见”、“子鱼兄所言甚是”之类的场面话,以免冷场失礼,实则如坐针毡,后背几乎要渗出细汗来。这种无力感,比他当初在轵关陉攀爬悬崖时还要强烈,那至少是体力与意志的较量,而此刻,则是知识与底蕴的碾压。
卫觊心思细腻,早已察觉族弟的窘迫。他见卫铮虽强自支撑,眼神中却难掩茫然,便知趣地将话题轻轻引开。“诸位,经义固然是根本,然则当今时局,风云激荡,亦不可不察。我等在此清谈,却不知天下大势,又将如何演变?”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忧国之情。
此言一出,顿时引发了众人的感慨。张纮放下酒樽,神色凝重:“伯觎所言极是。自两次党锢以来,朝中正直之士或死或囚,或远遁江湖,如今庙堂之上,几为阉宦及其党羽所把持,乌烟瘴气,令人扼腕。”他虽出身扬州,对中枢的腐败感受尤深。
华歆亦微微蹙眉,他仪态依旧优雅,但言语中也透露出不满:“确是如此。如今朝中,能秉持清议、不畏权奸者,屈指可数。蔡伯喈先生学问冠绝当代,却因直言几经磨难;卢子干尚书文武兼资,亦只能在校书之余,偶发浩叹。”他将卢植与蔡邕并列,显然对卢植极为推崇。
一直沉默的荀攸,此时也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党锢之祸,摧折的不仅是士人之身,更是天下之心。如今地方吏治渐弛,豪强并起,边境不宁……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他的分析直指核心,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察力。
杜畿听着几位兄长的议论,稚嫩的脸上也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重,默默点头。
卫铮听到他们再次提及卢植,而且将其与蔡邕并列为朝中清流砥柱,心中不由一动。这正是他切入话题的好机会。他斟酌着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请教之意,向卫觊问道:“伯觎世兄,听诸位兄台所言,卢尚书风骨令人钦佩。却不知,卢尚书何时会至太学讲学?小弟心向往之,不知可否有幸聆听教诲?”
他这一问,顿时引来了几道好奇的目光。华歆微微挑眉,率先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探究:“哦?鸣远兄对卢尚书如此感兴趣?太学之中,名师云集。郑康成公(郑玄)经学渊博,海内宗仰;蔡伯喈先生(蔡邕)文章书法,冠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