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高原上的格桑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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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组织、生死搏杀、挚爱失踪的惊天波澜,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变得模糊,恍如隔世,仿佛只是漫长人生中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

画面流转,越过千山万水,从潮湿温润的东海之滨,切换到世界屋脊,苍茫辽阔的藏地高原。

这里的天,蓝得纯粹而深邃,仿佛触手可及。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带着灼人的热度,却又被凛冽干燥的风迅速带走体感温度。连绵的雪山如同披着哈达的神只,沉默地俯瞰着大地。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诵念着永恒的经文。

在这片离天空最近的土地上,在一个偏僻却宁静、可以遥望雪山的小村落里,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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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普通的藏地妇女服饰,厚重的氆氇袍子包裹着身躯,颜色是常见的赭石与暗红相间,略显陈旧,却洗得干净。一头长发被编成无数细碎的小辫子,用彩色的毛线缠绕,盘在头顶,再戴上当地特色的头饰,遮挡了大部分发丝。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与本地土生土长、带着典型高原红黑粗糙皮肤的藏民不同,她的脸庞底色依稀可见曾经的白皙与精致。鼻梁高挺,唇形优美,下颌线条流畅。然而,长达四个月的高原生活,毫不留情地在这张美丽的画布上留下了痕迹。

强烈的紫外线在她双颊颧骨的位置,涂抹上了两团明显的高原红,并非健康的红润,而是带着些许干燥和皲裂的暗红色。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变得有些粗糙,毛孔也似乎明显了些,那是长期暴露在干燥、多风、强日照环境下的必然结果。她的眼角周围,也隐约可见细微的、因时常眯眼眺望远方和适应强光而产生的浅淡纹路。

若不仔细看,她混在当地的妇女中,似乎并无太大不同。她会背着背篓,去河边打水,会蹲在门口,用小刀熟练地削着牦牛干,会跟着村里的妇女一起学习捻毛线,甚至能用简单的藏语进行日常交流。

但稍微接触久一些,细心的人便能察觉到不同。

她的眼神,是这片土地上最罕见的。那不是藏民们常见的、如同雪山圣湖般澄澈纯净或饱经风霜却依旧质朴的眼神。她的眼神深处,藏着一片海,一片经历过惊涛骇浪、如今看似平静无波,却暗流涌动、深不见底的海。那里面有挥之不去的忧伤,有难以言说的疲惫,还有一种与周遭宁静祥和氛围格格不入的、属于过往的锐利与警惕。

她自称“刘影”,是来自远方、遭遇变故前来投靠并不存在的“远亲”的孤女。村里人心地善良,见她一个女子孤苦无依,便接纳了她,帮她搭建了一间小小的、简陋的石屋。

她似乎努力地想融入这里,学习一切生存技能,适应酥油茶和糌粑的味道,参与村庄里简单的劳作。除了她那即便被厚重衣袍遮掩,依旧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火辣曲线和独特气质的身材,以及那张即便被高原气候磨损,依旧难掩昔日风华的脸庞,会吸引来不少当地热情小伙子的追求目光和歌声。

对此,她总是沉默以对,或是用生硬的藏语简单拒绝,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些充满爱慕的歌声与她无关。久而久之,村民们也渐渐明白,这个美丽的“孤女”心里装着事,装着某个遥远的地方,或者某个无法忘怀的人。

她在这里也结交了几个朋友,多是些心地善良的阿妈和性格开朗的年轻姑娘。她们会教她挤牦牛奶,会邀请她去家里喝新打的酥油茶,会好奇地打听她来的地方。但她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总是用模糊的话语带过,或者报以沉默的微笑。

朋友们都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她就像一颗被风吹到雪域高原的格桑花种子,顽强地在这里扎下根,开出了一种带着坚韧与忧伤的美丽,但她的根,似乎并不在这里的土壤深处。她身上有种随时会随风离去的感觉,仿佛只是在借用这片土地的宁静,来安放一颗无处可去、疲惫不堪的灵魂。

“影,你以后会一直留在这里吗?”一个相熟的、名叫卓玛的年轻姑娘曾这样问她。

她望着远处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雪山峰顶,沉默了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飘忽得像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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