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雾中的引路人（1 / 2）

警告和定位器的发现，像一层厚重的冰霜覆盖在家中。刘佳佳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安稳，稍有动静就会惊醒。王凯守在她身边，内心的愤怒、忧虑和对妻子秘密的探究欲交织翻腾，同样毫无睡意。

第二天清晨，王凯顶着更深的黑眼圈，安顿好精神萎靡的刘佳佳，驱车前往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写字楼。通过一位深交多年、在金融系统做高管的大学同学极力推荐，他联系到了这里一位外号“老猫”的私家侦探。同学语焉不详，只说老猫“背景很深”，“路子很野”，“解决过不少上不了台面的麻烦”。

老猫的办公室狭小而凌乱，堆满了各种文件和电子设备。他本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微胖，头发稀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正眯着眼对着电脑屏幕，像个沉迷游戏的宅男。但当王凯说明来意，报出同学的名字后，老猫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浑浊的眼底瞬间闪过一道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让王凯心头一凛，仿佛被剥开了所有伪装。

“坐。”老猫声音沙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自己则慢悠悠地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王凯，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从容。

王凯没有客套，直接将鑫源失联的详细经过、掌握的证据（银行流水、资产转移记录复印件）、那张匿名的警告纸条照片，以及那枚用密封袋装好的微型GPS定位器，一股脑放在了老猫杂乱的工作台上。

老猫一边听着王凯条理清晰的叙述（包括收到警告和刘佳佳发现定位器的细节），一边慢条斯理地翻看着资料，浑浊的眼睛在纸页和那枚小小的定位器上来回扫视，偶尔端起杯子喝口水。他的神情专注，仿佛在解读一份复杂的密码。

“啧，麻烦不小。”老猫放下最后一张纸，手指点了点那张警告纸条的照片，“周伟？小虾米。烂赌鬼，欠了一屁股阎王债。但这次的操作，”他又点了点银行流水和资产转移记录，“洗钱通道（宏泰贸易）、境外账户、提前转移财产…手法干净老练，不是他能玩得转的。背后有高人，或者说…有只黑手在操控。周伟和他老婆，八成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甚至…可能已经‘消失’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王凯的心沉入谷底：“能查到幕后的人吗？”

“难。”老猫直言，“对方是老手，尾巴扫得干净。从周伟这条线往上摸，希望渺茫。不过…”他拿起那个装着GPS的密封袋，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这东西…还有这个警告…倒是有点意思。”

“什么意思？”

“警告你停止调查…仅仅因为你查他卷款跑路？”老猫摇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逻辑不通。经济犯罪，查就查了，犯得着冒风险给你送警告还装定位？这动静太大，反而暴露了。除非…”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压迫感：“除非周伟的消失和这笔钱的去向，牵扯到比卷款跑路更致命、更不能见光的东西！比如…这钱本身就是‘脏’的？是用来洗白的？或者…这笔交易本身就有鬼？周伟提供的那批货…真的只是普通的传感器芯片吗？”

王凯脑中如同惊雷炸响！芯片！周伟当时极力推销的那种带特殊屏蔽涂层的新型芯片！他立刻将这一细节告诉了老猫。

老猫眯起眼：“特殊屏蔽涂层？有意思…这种涂层，除了防干扰，在某些特定频率下…也可能被用来隔绝信号或者…传递特殊信号？” 他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一个型号，“查！查这个芯片的最终流向！除了你的项目，有没有流入其他渠道？特别是…那些不太‘干净’的渠道！还有那个涂层，找信得过的技术专家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夹带私货’的可能！”

王凯立刻记下，感觉终于抓住了一丝方向。他指着GPS：“那这个…”

“这个？”老猫掂了掂密封袋，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狡猾笑容，“被动式GPS，没激活就是个死物。对方装它，是想掌握你的动向，方便下一步行动或者…灭口？”他顿了顿，看着王凯，“现在它在我们手里…你说，如果我们‘帮’他们激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