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老牛流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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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夏天,我刚初中毕业,跟着三叔回他位于豫西深山区的老家待了两个月。那村子叫石洼村,依山傍水,看着清净,可村里老人们的眼神总带着股说不出的沉郁,像是藏着天大的秘密。我到那儿的第三天,就遇上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邪乎事。

三叔家在村西头,院里拴着一头老黄牛,是前几年从邻村换来的,据说已经快十岁了,犁地拉车样样在行,就是性子有些倔,除了三叔,旁人近不了身。我刚到的那天,老黄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湿漉漉的,不像别的牲口那样要么暴躁要么木讷,它的眼神里竟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看得我心里发毛。

村里有个叫老栓爷的老人,无儿无女,平时靠给人看牲口过活,他见我总打量那头老黄牛,就拉着我蹲在墙根抽烟,压低声音说:“这牛邪性得很,你少招惹它。”我问他怎么邪性,老栓爷磕了磕烟袋锅,说这牛是三叔从涝池村换来的,换之前涝池村那户人家本来要把它卖给屠宰场,临装车的时候,这牛突然前腿一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里还掉泪,跟人哭似的。

“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傻了,”老栓爷的声音带着颤,“涝池村那户人家本来心硬,见这架势也慌了,赶紧把牛牵了回来。后来三叔听说了这事,觉得这牛通人性,就用两头小牛犊换了过来。可你知道不?涝池村那户人家没过半年,男的上山砍柴就摔死了,女的也疯了,村里人都说,是遭了牛的报应。”

我听得后背发凉,再看那头老黄牛,它还在盯着我,眼角似乎真的挂着水光。三叔正好从屋里出来,听见我们说话,骂了句“老栓爷净瞎咧咧”,就把我叫进了屋。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三叔老黄牛下跪的事,三叔扒了口饭,沉默了半天,才说确有其事,但哪来的报应,都是巧合。

可接下来的几天,村里接连发生怪事。先是村东头的二柱子家丢了三只鸡,鸡窝好好的,没被撬过的痕迹,也没留下鸡毛;接着是村南的寡妇家,半夜总听见院墙外有“咚咚”的撞墙声,吓得她不敢开门,天亮了出去看,墙根下只有几个深深的蹄印,跟老黄牛的蹄子一模一样。

村里渐渐有了闲话,说三叔家的老黄牛是邪物,带来了灾祸。老栓爷更是天天在村里转悠,说这牛是枉死的冤魂附了身,当年涝池村那户人家要杀它,它怨气太重,现在要找替身。三叔气得不轻,可又没法辩解,只能把老黄牛看得更紧,除了拉犁,再也不让它出圈。

我心里也犯嘀咕,那天晚上,我起夜去院子里的茅房,刚走到墙角,就看见老黄牛站在拴牛桩旁,一动不动地对着西边的山坳。月光下,它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哀鸣。更吓人的是,它的前腿又弯了下去,像是要下跪的样子,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转身就往屋里跑,正好撞在三叔身上。三叔见我脸色惨白,问我怎么了,我指着院子里的老黄牛,话都说不利索。三叔赶紧拿了手电筒出去,可等他照过去的时候,老黄牛已经恢复了常态,只是低着头,嘴里嚼着草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三叔皱着眉问我。我肯定地说没有,三叔沉默了,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里照了一圈,突然“咦”了一声。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拴牛桩旁边的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不是牛蹄印,反倒像是人的脚印,可那脚印比正常人的大得多,而且每个脚印的前端,都有两个深深的爪痕。

“这是啥东西?”我吓得躲在三叔身后。三叔没说话,蹲下身摸了摸脚印,又闻了闻,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不是人的脚印,也不是牲口的,”三叔的声音有些沙哑,“倒像是……像是狼的,可咱这山里早就没狼了。”

那天晚上,三叔没睡,拿着猎枪在院子里守了一夜。可后半夜,村里还是出事了。这次是老栓爷家,他养的一头小猪被活活咬死了,猪栏上有个大洞,地上全是血,还有几撮白色的毛发,跟老黄牛身上的毛很像,但更粗、更硬。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都聚在了老栓爷家,看着死去的小猪和地上的毛发,都把目光投向了三叔家的老黄牛。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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