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风灯照出的字迹(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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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把话都藏在纸鸢里了啊。”苏晚拿起一只微型纸鸢,指尖轻轻一碰,翅膀就碎了一角。桑皮纸脆得像风干了几十年的枯叶,经不起半点触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捏着那只残破的纸鸢,“你看这朱砂,都渗进纸里了,红得像血……他是把心都掏出来,揉进纸鸢里了。”

沈砚之没接话,他的目光落在札记的最后几页——那几页是空白的,纸面上只有些淡淡的黄斑,像是被水浸过。但借着油灯的光斜着看,能瞧见浅浅的压痕,像用极细的笔在纸上划过,却没蘸墨。他忽然想起祖父诗稿里的“米汤显字”法,转身取过灶上温着的米汤,用干净的棉签蘸了点,轻轻抹在空白的纸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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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汤慢慢渗进纸里,那些压痕渐渐显出来,是用极淡的墨写的,字迹却用力得几乎要戳破纸背,笔画里带着点颤抖,像濒死之人最后的执念:“风灯灭了三次,第一次是风大,第二次是灯油尽了,最后一次,灯芯烧着了我的袖口,烫出个疤……阿鸾,战乱紧了,我怕是等不到纸鸢飞过临安北的花墙了。若有后人见此札记,帮我告诉她,余杭巷的老槐树,每年春天都开花,开得像她当年鬓边插的珠花,白得晃眼。”

“轰”的一声,外面的风突然猛了,像有人在巷口扯着嗓子喊。檐下的纸鸢被风吹得剧烈晃动,“啪”地撞在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窗纸都颤了颤。苏晚手里的风灯晃了晃,玻璃罩上的裂缝更明显了,昏黄的光从裂缝里漏出来,在墙上投下道扭曲的影子,像一个模糊的人形,正踮着脚往他们这边探,带着点急切的意味。

“快把灯点上。”沈砚之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喉咙里像堵着团湿棉花。他猛地想起第三十一章的提示——“风灯照出的字迹”,这盏传了两代人的风灯,或许不只是用来照明的,它是祖父留下的钥匙,是打开最后秘密的门。

苏晚手忙脚乱地摸出火石,火星溅在黄铜灯架上,噼啪作响,像极了民国十七年那个雨夜,祖父点燃风灯时的声响。灯芯刚燃起时,火苗是诡异的绿色,像裹着层寒气,在玻璃罩里晃了晃,慢慢才转成暖黄色,像把时光里的冷意,都焐热了。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罩上的裂缝,在对面的土墙上撕开道细长的光带,紧接着,那些被油灯照不出来的字迹,开始在光带里一点点显形:

先是两个模糊的字,笔画歪歪扭扭,像孩童初学写字时的涂鸦,却能一眼认出是“沈”和“苏”——“沈”字的竖画拖得很长,“苏”字的草头写得像两朵小小的花,与第十六章里花墙下挖出的碎瓷碗底的“沈苏”二字,一模一样,只是那时瓷碗被泥土盖着,字迹没这么清晰,没这么滚烫。

苏晚的呼吸顿住了,她攥着风灯的手微微发抖,玻璃罩上的裂缝似乎又扩大了些。她想起奶奶说过的话:“你爷爷总爱写我们俩的姓,写在纸鸢上,写在诗稿上,写在能看见的地方,说‘这样,就算走散了,也能凭着名字找到对方’。”

风更大了,纸鸢撞窗的声音越来越急,“啪啪啪”地响,像有人在外面催着,怕他们错过了什么。风灯的火苗突然往下一缩,险些熄灭,墙上的字迹却又多了些,是一行短句,字迹比之前的更清晰:“两姓合,半帕圆”——这七个字,与第三十九章里沈砚之将奶奶的半帕和张阿婆送的半帕合缝时,在心里默念的句子,一字不差,像是祖父早就知道,百年后他们会完成这个约定。

“还有!”沈砚之指着光带的尽头,声音里带着点急切。那里的字迹正在慢慢浮现,比之前的更深,像是用朱砂调了墨写的,红得发亮:“纸鸢归,离魂还。”

最后那个“还”字,笔画拖得很长,像一条细细的线,从墙上一直延伸到墙角,正好与他们三天前埋下荷花种子的方向重合。苏晚忽然想起第三十七章里荷花绽放的清晨——那天清晨,池子里的荷花一夜之间全开了,粉色的花瓣上沾着露珠,露珠滚落时,在地上晕开的痕迹,也是这样一条细长的线,从花池一直延伸到堂屋,像在指引着什么。

“他们说……离魂还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风灯的玻璃罩上,与裂缝里漏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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