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罗盘指针的新方向(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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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篮刚蒸好的桂花糕。“晚丫头,铺子里的纸鸢怎么都挂出来了?”陈阿婆探头往里看,看见竹架上的骨架,忽然愣了愣,“这蝴蝶风筝的竹骨,怎么跟我小时候见的一模一样?我爹说,当年有个沈先生,总在巷口糊这种风筝,说要寄给北边的心上人。”

苏晚笑着递过块桂花糕:“阿婆,这是沈先生的风筝,我们帮他找着归处了。”陈阿婆接过糕,咬了一口,眼睛忽然亮了:“这味道,跟当年沈先生给我爹的桂花糕一个味!他说,是北边的阿鸾姑娘教他做的。”

沈砚之看着陈阿婆的笑脸,忽然想起望潮桥边老者的话——所有的念想,从来都不会消失,它们会变成桂花糕的味道,变成纸鸢的纹路,变成巷口老人的回忆,在时光里流转,等着被人认出,被人珍藏。

午后,苏晚把那只修好的蝴蝶风筝,系在了裱糊铺的檐角。风一吹,风筝翅轻轻扇动,翅上的“鸾”字在阳光下泛着暖红,翅尖沾着的桂花,落在青石板上,像一颗颗小小的星。沈砚之把那枚焦黑的邮票、半只“沈”字碗、裹着铜屑的绢帕,都放进樟木箱里,与奶奶的胭脂、爷爷的刻刀摆在一起。箱盖合上时,发出轻响,像一句温柔的“都回来了”。

罗盘的指针,依旧稳稳地指着天井的方向。那里有陶瓮,有纸鸢,有诗帕,有两个并肩的身影,有跨越百年的牵挂。苏晚低头看着掌心的铜扣,忽然明白,奶奶和爷爷从未离开——他们在纸鸢的竹骨里,在石狮的刻痕里,在桂花的香气里,在她和沈砚之紧握的手心里。

傍晚的钱塘潮声又起,比昨夜更轻,更柔,像在低声诉说着圆满。沈砚之牵着苏晚的手,站在裱糊铺的门口,看着檐角的蝴蝶风筝,看着天上渐渐亮起的星。

“你说,明年春天,我们在北花墙下栽棵槐树好不好?”苏晚轻声问。

沈砚之点头,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好,栽棵槐树,再糊百只纸鸢,让它们带着奶奶和爷爷的话,飞过望潮桥,飞过钱塘江,告诉他们,我们把家守好了,把念想拼好了。”

风掠过檐角的风筝,线轴轻轻转动,发出“嗡嗡”的响,像爷爷在泉亭驿的灯下,给奶奶写信用的毛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像奶奶在北花墙下,捡槐花瓣时,指尖碰着花瓣的声音;像所有藏在时光里的思念,终于找到归处时,发出的温柔回响。

罗盘的指针,不再只是指向“家”,它指向了余杭巷的青石板,指向了望潮桥的石狮,指向了临安北的花墙,指向了每一个藏着爱的角落。因为它终于懂得,所谓归处,从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有念想、有牵挂、有人等你的地方——是你在哪,家就在哪;是你念着谁,谁就从未离开。

夜色渐浓,裱糊铺的灯依旧亮着,像一颗温暖的星,落在余杭巷的尽头。灯影里,两只交叠的手,正在糊一只新的纸鸢,翅上画着完整的荷花,花芯处写着两个字:“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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