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夜(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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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窗外暴雨的咆哮和刘坤粗重痛苦的喘息声。

强哥缓缓俯下身,那张被烟雾缭绕的脸凑近刘坤,墨镜片几乎要碰到刘坤惨白的鼻尖。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一种冷冰冰的古龙水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废物。”强哥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刘坤的耳膜和心脏。

话音未落,他夹着香烟的手指猛地扬起,燃烧的烟头带着灼热的高温,快如闪电般戳向刘坤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

“嘶——”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灼烧声骤然响起,伴随着刘坤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剧痛!瞬间盖过了肋骨断裂的疼痛,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摁在了皮肉上。刘坤的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猛烈地弹起,又被保镖的大手死死摁回病床。灼烧的疼痛深入骨髓,皮肤瞬间焦黑蜷缩,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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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在皮肉上停留了足足两秒,强哥才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一丝青烟从焦黑的皮肤上袅袅升起。

刘坤浑身筛糠般抖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大颗大颗的冷汗混合着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浸湿了鬓角和枕头。手臂上那个新鲜的、边缘焦黑的圆形烙印,像一枚耻辱的印章,伴随着钻心的痛楚,深深烙印在他的皮肉和灵魂深处。

强哥直起身,冷漠地看着刘永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仿佛在看一块肮脏的抹布。他吐掉嘴里的烟头,精准地踩灭在刘坤那件廉价病号服的衣角上,留下一个肮脏的印记。

“这点‘火气’都扛不住?”强哥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下次再丢我的货,就不是一根烟头这么客气了。明白了吗,废物?”他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刘坤痛苦地蜷缩着,除了剧烈喘息和呜咽,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强哥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他转身,拿起靠在门边的湿伞,保镖无声地拉开门。两人一前一后,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走廊的光线,也彻底掐灭了刘坤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

病房里只剩下窗外狂暴的雨声和刘坤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他死死盯着手臂上那个丑陋狰狞的烙印,剧烈的疼痛混合着无边无际的恐惧、怨恨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几乎将他窒息。

他蜷缩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皮囊。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血腥的铁锈味,眼中翻腾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陆离…陆离…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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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如注,无情地冲刷着城市每一寸裸露的角落。陆国栋佝偻着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早已浸透了他廉价的旧夹克,紧紧贴在身上,冷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瘪下去、空荡荡的旧人造革钱包,指关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着青白。那钱包轻飘飘的,里面本该躺着的两千块钱——老伴下周复查买药的钱——像被这暴雨彻底冲走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荡的钱包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一阵阵发紧发疼。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棋摊前那短暂又魔幻的一幕:

湿漉漉的石凳上,油布棋盘被雨水溅湿,红黑棋子黏糊糊地粘在格点上。那个戴着小圆眼镜、穿着灰色旧夹克的老头,就是“老王”,笑呵呵地指着残局:“老哥,就两步,红棋绝杀!试试?赢了这五十归你!输了嘛,意思意思给二十得了,图个彩头嘛!”

旁边那个穿花格子衬衫的瘦高个“老李”,恰到好处地凑上来,一脸精明地怂恿:“老王,你这棋设得也太简单了!这位老哥一看就是高手,肯定能赢!老哥,快上,赢他五十块买包好烟抽!”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摸出五十块钱在老王眼前晃了晃,显得自己也要押注的样子。

另一个穿着不合身运动服、胖墩墩、眼神有点飘忽的“小张”,则叼着烟靠在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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