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刀锋试玉（2 / 4）

贵妃钮祜禄氏半倚在榻上，一身素衣，未施粉黛，脸色苍白憔悴，眼窝深陷，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云澈和“影”卫进来时，骤然迸射出刻骨的怨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云澈依礼参拜，姿态恭谨，语气平和。

“呵…”贵妃发出一声嘶哑的冷笑，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云嫔…好风光啊…协理六宫…皇上…终于舍得放你这条…恶犬出来咬人了？”她的话语充满毫不掩饰的恨意和讥讽。

云澈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娘娘病中，切勿动气。皇上心系娘娘凤体，特命嫔妾前来探视，并宣慰娘娘，往日之事，皇上圣明，自有公断，请娘娘安心静养。”

“探视？宣慰？”贵妃猛地咳嗽起来，眼神怨毒地扫过云澈身后的“影”卫，“是来…送本宫上路的吧？！”

“影”卫如同石雕，毫无反应。

云澈心中凛然，知道贵妃已近乎绝望。她不再迂回，直接切入正题：“皇上亦有关切，昔日孙之鼎太医为娘娘请脉时，于宫中香料用度记录似有不清之处，恐有小人从中作祟，污损娘娘清誉。故命嫔妾前来，请娘娘近身侍从协助查问，以期水落石出，还娘娘清白。”

她将康熙的“查问”巧妙地说成“请人协助”、“澄清污蔑”，既点了题，又暂时缓和了直接冲突。

贵妃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良久，才嘶声道：“人都在这儿了…要问什么…尽管问吧…看皇上…到底要…定本宫什么罪！”她挥了挥手，旁边侍立的两名心腹老嬷嬷和一名大太监面色惨白地跪倒在地。

云澈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那三人，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上旨意，问话需逐一进行，以免串供。便从…李嬷嬷开始吧。”她点了贵妃最信任的那个老嬷嬷。

“影”卫上前一步，无形的压力笼罩而下。那李嬷嬷浑身一抖。

云澈将她带到偏殿，“影”卫如影随形，站在门口，如同一道死亡的阴影。

云澈没有立刻发问，而是先让惊惶失措的李嬷嬷坐下，甚至让人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她才缓缓开口，问题却极其刁钻精准：“李嬷嬷，本宫奉旨查问，需知无不言。娘娘日常用香，尤其是安神香，可是孙太医一手调配？其中可有加入西域进贡的‘龙涎香’或‘苏合香’？”

她问的是真实存在的香料，却都是西域贡品，且与“安神”关联，隐隐扣着之前的线索。

李嬷嬷哆嗦着回答：“是…是孙太医方子…但…但具体用料，老奴不知…似是…似有龙涎…”

“哦？”云澈语气微沉，“可本宫查司膳房记录，去岁娘娘宫中领用的西域龙涎香数目，与孙太医方子所载耗量，似乎…对不上啊？多出的部分，用于何处了？”

李嬷嬷瞬间汗如雨下：“这…这…老奴实在不知…许是…许是记录有误…”

“记录有误？”云澈声音转冷，“还是有人中饱私囊，或…另作他用了？！”她猛地一拍桌子，虽未用力，气势却陡然凌厉！

李嬷嬷吓得瘫软在地：“没有！没有！娘娘明察！老奴万万不敢！”

云澈死死盯着她，忽然转换话题，语速极快：“本宫还听闻，孙太医暴毙前几日，曾有人见一形迹可疑的小太监，从长春宫后门出入，手中似揣着药包！李嬷嬷，你可有印象？！”

这个问题半真半假，极具冲击力！李嬷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极度惊恐，脱口道：“不可能！那几日宫门严守，绝无…”

她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失言，猛地捂住嘴，脸色死灰！

云澈心中冷笑，抓住了！长春宫那几日果然有异动！她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致命的诱惑：“李嬷嬷，皇上圣意，只究首恶，协从者若迷途知返，或可网开一面。有些事，并非你一人扛得下的…想想你的家人…”

威逼！利诱！攻心为上！

李嬷嬷彻底崩溃，老泪纵横，伏地痛哭：“娘娘饶命！老奴说…那日…那日确实有人来…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