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雷霆雨露（2 / 4）

“在这里！”一名侍卫厉声喝道，上前就要抓人！

“放肆！”云澈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呵斥，虽然声音因虚弱而发颤，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本宫乃皇上亲封贵人！尔等岂敢无礼！”

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竟让那几名侍卫动作一滞，下意识地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毕竟，云澈“已死”的消息并未明发谕旨，宫中大多只是猜测传闻。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间隙——

“怎么回事？！”顾问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分开侍卫走了进来，看到云澈，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似是惊讶，又似是…某种意料之中的深沉。他抬手制止了侍卫，对着云澈，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冰冷的疏离：“原来是…云澈贵人。贵人‘病逝’之讯早已传遍六宫，如今竟现身荣妃宫中，实在令人…惊骇。还请贵人随奴才走一趟，面见皇上，陈清原委。”

他的话，彻底堵死了云澈任何狡辩或拖延的可能。

云澈的心沉到了谷底，知道再无侥幸。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那身不合体的宫女衣衫，目光扫过顾问行和他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侍卫，冷冷道：“本宫自会向皇上陈情。不劳顾公公‘请’。”

顾问行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却锐利如刀，时刻警惕着她的一举一动。

云澈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耳房。庭院中火把通明，站满了侍卫和吓得瑟瑟发抖的钟粹宫宫人。荣妃马佳氏站在正殿门口，脸色惨白，眼神惊恐地看着她，嘴唇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澈没有看她，目光平静地望向宫门外那更深沉的夜色。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真正的雷霆之怒和生死审判。

她被侍卫“护送”着，一路沉默地走向乾清宫。沿途遇到的巡夜太监和宫女无不骇然避让，如同见了鬼魅。

乾清宫东暖阁。灯火通明，却气氛凝重得如同冰窟。

康熙并没有坐在御座上，而是负手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身形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清瘦，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顾问行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皇上，云澈贵人…带到。”

康熙没有回头，也没有立刻说话。整个暖阁静得只能听到灯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云澈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凌迟的刀，切割着云澈的神经。

良久，康熙才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下带着疲惫的青影，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冰冷、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痛楚。

他的目光落在云澈身上，如同实质的冰刃，一寸寸地刮过她苍白的脸、不合体的宫女服、以及那双虽然惊恐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眼睛。

“你，很好。”康熙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假死脱身，藏匿妃嫔宫中…佟佳云澈，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云澈立刻跪伏在地，声音因紧张而微颤，却努力保持清晰：“奴才罪该万死！但奴才绝非有意欺君！奴才乃是遭人毒害，险些殒命，侥幸逃生后无处可去，又恐牵连他人，才不得已藏身钟粹宫，本想待天明后再设法向皇上禀明冤情！惊扰圣驾，奴才百死莫赎！”

“遭人毒害？侥幸逃生？”康熙冷笑一声，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你告诉朕，是何人毒害于你？又是如何毒害？你既已‘死’，为何不去寻你那忠心耿耿的纳兰容若？不去寻你佟佳氏一族？偏偏要去那与你不甚亲近的荣妃宫中？！”

他的问题尖锐如刀，直指核心漏洞。

云澈的心脏紧缩，知道绝不能提及回春阁和地宫秘道之事，那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不可控，也更难取信于康熙。她心念电转，决定兵行险着，半真半假地回答道：“回皇上，毒害奴才之人…奴才虽未亲眼所见，但心中已有猜测，只是苦无实证，不敢妄言！奴才侥幸苏醒后，发现身处荒僻宫苑，听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