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槐树娶亲(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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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为了平息诅咒,每年举行“槐树娶亲”,却不知这反而加深了槐君的怨念。而那驼背槐伯,正是当年害死槐君的地主后代,世代看守着这个秘密。

三个月后,我带了一位道士重返槐荫村。村民见了我,如同见鬼,原来我那夜逃走后,村里再无异事发生,老槐树甚至枯了一半。

道士做法超度,从树中取出芸娘和槐君的遗骨合葬。做法时,我看见两个半透明的身影从树中升起,手牵手对我鞠了一躬,随风消散。

从此,槐树娶亲的习俗彻底废除。而我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淡的痕迹,像是一根槐树枝条的缠绕。

有时深夜梦中,我仍会听见那声叹息般的呼唤:“芸娘……”

或许,我真是芸娘的转世?或许,每个被选中的人,都带着她的一缕魂魄?这答案,恐怕只有那棵渐渐复苏的老槐树才知道了。

我本以为槐树娶亲的诡事会随着那场法事烟消云散。道士做完法事后,老槐树枯死的半边竟慢慢抽了新芽,村里人也说夜晚不再听见奇怪的哭泣声。我离开槐荫村时,村长带着村民送了我好些干粮和盘缠,千恩万谢,说是我救了整个村子。

可我手腕上那道淡青色的痕迹,却像烙印一样留了下来。起初只是浅浅一圈,像是被细绳勒过的印子,不痛不痒。我也没太在意,只当是那夜被槐树根须缠绕留下的伤痕。

然而一个月后,那痕迹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清晰。它渐渐显出了纹路——细看之下,竟是密密麻麻的槐树叶形状,环绕着我的手腕,像一只精致的青玉镯子。

更奇怪的是,我开始做同一个梦。

梦里总有个穿着旧式嫁衣的女子背对着我,坐在老槐树下梳头。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几乎拖到地上。梳子划过发丝,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风吹过槐树叶。

“芸娘...”我常在梦中不由自主地唤出这个名字,仿佛那本就是我的名字。

那女子从不回头,但我能听见她低低的啜泣声。有时她会轻声哼唱一支小调,调子婉转凄楚,唱的似是:“槐叶青,槐花白,槐树下等郎来...”

每次从这样的梦中惊醒,我手腕上的槐叶纹路就似乎更深一分。

我试过用艾草熏,找郎中开药膏涂抹,那痕迹却丝毫不褪。一位老郎中眯着眼看了半天,摇头说:“这不像病,倒像是...胎记一类的东西。怪哉,你这年纪怎么突然长出这般精致的胎记?”

我自然不敢说出真相,只能讪讪告辞。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已是深秋时节。我继续做着货郎生意,却有意无意地避开槐荫村那个方向。然而命运弄人,一次我去邻县进货,必经之路被山洪冲毁,唯一能绕行的路,偏偏要经过槐荫村。

“就路过一下,不停留。”我对自己说,心里却莫名地悸动。

再见到那棵老槐树时,我愣住了。

原本枯死半边的老树,此刻竟然枝繁叶茂,比从前更加郁郁葱葱。时值深秋,周边树木都已凋零,唯独这棵老槐树依旧绿叶满枝,甚至开着一串串淡黄色的槐花,在秋风中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更让我心惊的是,树身上那张似人脸的纹路越发清晰了。树疤形成的眼睛似乎有了神采,正直勾勾地望着我来的方向。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触摸那粗糙的树皮。

刹那间,一幅画面冲进我的脑海——

月光下的槐树林,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和一个梳着长辫的姑娘手牵手奔跑。姑娘的腕上,戴着一只翠绿的玉镯。身后是举着火把追赶的人群...

“芸娘!快跑!”男子的声音焦急万分。

“槐君,我跑不动了...”姑娘喘着气,突然被树根绊倒。

追赶的人越来越近。男子拉起姑娘,将她藏进一个树洞:“躲好,别出声!”

然后他转身冲向追兵,试图引开他们...

“货郎哥哥?”一个稚嫩的声音将我从幻象中惊醒。

我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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