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黄牛票后,许悦成了甲方(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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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但仅仅是一瞬,那抹愕然就被一种更深的、冰封般的陌生和疏离所覆盖。她认出了他。徐岳无比确定这一点。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故人重逢的波动,只有纯粹的意外,以及一种迅速筑起的、公事公办的壁垒。

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目光在徐岳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便像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极其自然地移开,重新落回前面的“刘总”身上。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只是徐岳一个人的幻觉。

前面那个被称作“刘总”的中年男人还在热情洋溢地展望合作前景,一行人簇拥着他,谈笑风生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许悦安静地跟在后面,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徐岳骤然失序的心跳上。

那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

徐岳依旧僵在原地,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壁,绿植宽大的叶子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掌心里传来湿冷的黏腻感,他才发现自己刚才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包厢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掌声,夹杂着狂喜的嘶吼——大概是蓉城队进球了。巨大的声浪穿透隔音门,冲击着整条走廊。

徐岳却觉得周遭一片死寂。只有许悦最后那个冰冷的、毫无波澜的眼神,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还有她胸前,刚才惊鸿一瞥间,似乎别着一个深蓝色的、小小的方形工牌。距离太远,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他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低头看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几个深红的月牙印。半晌,他扯动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立场不同?好一个立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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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的喧嚣如同退潮的海水,卷走了大部分的热浪和人声。凤凰山巨大的钢结构穹顶下,只剩下零星的清洁人员和安保在走动。燥热的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味、汗味和爆米花的甜腻气息。

徐岳没跟那群包厢里的“成功人士”去参加赛后更奢靡的夜场活动。他拒绝了张经理热情的挽留,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成都灯火通明的夜色里穿行。车窗开着,灌进来的风带着夏夜的闷热,却吹不散心头的烦躁。

许悦那张冷漠的侧脸,还有那个冰封般的眼神,像卡在齿轮里的沙粒,硌得他浑身不舒服。她怎么会出现在蓉城?还穿着俱乐部的工作服?巨大的问号悬在头顶,沉甸甸的。

鬼使神差地,方向盘一打,车子驶向了城南一片新兴的商业街区。他记得蓉城俱乐部那个负责招商的小头目提过一嘴,说新签的火锅赞助商“大龙将”的总店就在这附近。那家伙当时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赞助金额,还暗示晚上要去那边“联络感情”。

霓虹灯招牌在车窗外飞速掠过。徐岳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街边林立的店铺。很快,“大龙将”三个硕大的、设计成龙头吐火模样的霓虹字闯入视野,霸气十足地占据了一栋三层小楼的整个门面。门口停满了车,食客进进出出,生意火爆异常。

徐岳在马路对面找了个不起眼的临时停车位,熄了火。他降下车窗,点了支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里,再缓缓吐出,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焦灼。目光穿过马路,落在那家火锅店灯火辉煌的落地窗上。里面人影幢幢,热气蒸腾,看不真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烟灰缸里积了好几个烟头。就在徐岳几乎要失去耐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神经质时,火锅店临街那排包厢中,一扇磨砂玻璃门被推开了。

几个人鱼贯而出,站在门口握手寒暄。领头的是一个穿着花哨短袖衬衫、肚子微凸的中年男人,满面红光,正是“大龙将”的老板。他旁边站着的,是徐岳在球场包厢走廊见过的那位红光满面的“刘总”。蓉城俱乐部招商部的那个小头目也在,一脸谄媚的笑容。

最后走出来的,是那个烟灰色的身影。

许悦。

她站在稍靠后的位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礼貌地听着前面的人说话。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照在她身上,职业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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