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吉尼奥的独白(5 / 7)
准直塞,前锋却在我期待的目光中选择了自己强行起脚,结果偏得离谱。场边的中方助理教练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塞哥,别在意,”一次训练间隙,队里年纪最小的边后卫李磊,偷偷递给我一瓶水,压低声音说,“他们…就是心里有点别扭。觉得你一来就占了核心位置,工资又…”他话没说完,眼神瞟向远处几个正围在一起说笑的本土主力。
别扭?工资?我拧开瓶盖,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火。训练结束后,我独自加练定位球。空旷的球场,只有皮球一次次击中门柱或横梁发出的“砰砰”闷响,单调而刺耳。每一次失败,都像是在印证那些网络上的嘲讽。
膝盖的疼痛成了常态,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缠绕着右腿。队医老张每次给我做治疗时都眉头紧锁:“小塞啊,你这骨刺…磨损有点重啊。悠着点,比赛强度太大真怕它顶不住。”他熟练地给我敷上厚厚的冰袋,又贴上特制的药膏。那药膏带着一股浓烈刺鼻的中药味,辛辣,却似乎真的能渗透皮肉,暂时麻痹深处的痛楚。这味道,成了我在北京生活里最熟悉的气息之一。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冰封的氛围和身体的疼痛彻底冻结时,一个意外的人,像一把生锈但依旧锋利的钥匙,试图撬开这层坚冰。
那天是赛季末最后一个主场比赛日后的休息日,天空阴沉沉的,飘着细密的雨丝。我百无聊赖地待在公寓,膝盖的酸痛让我哪儿也不想去。手机震动,是队里翻译小王发来的微信,一个地址定位,后面跟着一句:“塞哥,救命!老爷子点名要见你!工体北门,豆汁儿摊,速来!”
豆汁儿摊?那个传说中味道极其“独特”的北京小吃?带着满腹狐疑和一丝好奇,我裹了件厚外套,忍着膝盖的不适,打车到了工体北门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小马扎上,正对着一个粗瓷碗“吸溜吸溜”地喝着什么。正是球队的功勋老队长,已经退役多年的徐云龙。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国安旧款外套,花白的头发在细雨中显得有点凌乱。小王站在旁边,一脸苦相,手里也捧着一碗灰绿色的液体,表情像是在喝毒药。
“龙…龙哥?”我走过去,有点不确定地开口。
徐云龙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带着老北京人特有的那种豁达和热情:“哟!塞尔吉尼奥!来来来,坐!”他拍了拍身边另一个小马扎,指了指桌上那碗热气腾腾、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酸馊味的灰绿色糊状物,“尝尝!地道的老北京豆汁儿!配上焦圈,绝了!”
那味道…我走近了才真切感受到,像是一碗混合了泔水、酸菜和某种过期发酵物的液体在高温下蒸腾。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求助似的看向小王,小王对我做了个极度扭曲的表情,意思是:喝吧,不喝不行!
看着徐云龙那不容拒绝的、带着点促狭笑意的眼神,再看看小王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心一横,硬着头皮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个焦圈,狠狠咬了一口,那油炸面食的脆香暂时压下了些许反胃感。然后,屏住呼吸,端起粗瓷碗,闭着眼灌了一大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的酸馊味如同攻城锤,瞬间冲垮了我的味觉防线!那味道霸道、粗粝、带着一种原始的冲击力,直冲天灵盖!我差点当场喷出来,脸憋得通红,强忍着咽了下去,感觉整个食道和胃都在激烈地抗议。
“噗…咳咳咳!”旁边的翻译小王终于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哈!”徐云龙爆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震得小摊的雨棚都嗡嗡作响,“怎么样?够劲儿吧!老北京提神醒脑第一神器!”他笑够了,拿起自己的碗,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大口,那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品尝琼浆玉液。
我缓了好一阵,才从那股“提神醒脑”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嘴里那股怪味久久不散。徐云龙收敛了笑容,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夹起一筷子切得细细的芥菜丝,放进我的碗里:“再试试这个,拌着吃。豆汁儿这玩意儿,就跟咱工体一个德行,也跟北京国安这支队伍一个德行。”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细雨中朦胧的工体巨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