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枯井对酌问宿命(1 / 2)
林子渊拎着酒坛刚跨进后院,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枯井。他稳住身形,低头瞅了眼井口边缘——青苔湿滑,显然早有人来过。
“爹你约我喝酒还选这么阴间的地方?”他嘀咕着,拍开泥封灌了一口,“三十年陈酿是吧?先替你儿子验个毒。”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点回甘,他咂咂嘴正要再喝,井底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带酒不带杯,鸿青教出来的徒弟就这规矩?”
林子渊手一抖,半口酒呛在喉咙里。他扒着井沿探头往下看,月光恰好照进井底三尺,映出个倚剑而坐的虚影——白发束冠,眉目如刀,正是曾在剑冢见过的鸿青真人。
“您老诈尸还挑风水宝地啊?”林子渊抹了把嘴,储物袋里摸出两个粗瓷碗搁在井沿,“杯子现成的,自己上来拿。”
虚影抬手凌空一抓,井壁渗出的水珠瞬间凝成冰盏。他指尖轻弹,冰盏稳稳落在林子渊脚边:“用这个,省得脏了我的剑。”
林子渊撇嘴蹲下身,把酒坛往井口一墩:“三十年陈酿配破冰碴子,您老真会过日子。”说着倒满两盏,自己先干为敬。
鸿青虚影举盏轻抿,目光始终锁在林子渊脸上:“清河若醒,你当如何?”
酒坛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林子渊攥着骨钥强笑:“先灌醉他再谈继承权!反正观里库房钥匙在我手里,他喝西北风去?”
虚影突然倾身向前,井底寒气顺着石壁往上爬:“骨钥能开库房,开得了人心么?”袖口掠过月光时,暗纹一闪而逝——九道缠绕的幽影,与黑袍长老衣角如出一辙。
林子渊假装没看见,拎起酒坛又给自己满上:“人心多麻烦,不如谈钱实在。对了爹,当年您欠剑宗那笔酒债——”
“代你还了。”鸿青打断他,冰盏在掌心转了个圈,“清河替你挡了三场生死擂,换来的三十年陈酿够不够本?”
井外竹林突然沙沙作响。林子渊耳朵一动,装作醉醺醺拍打井沿:“小白!别在那儿刨坑,过来舔碗底!”
虚影冷笑:“灵宠早被张萌萌拎走了。倒是玄天剑宗的圣女,此刻正蹲在第三棵歪脖子树后头记账呢。”
林子渊猛地抬头,正对上鸿青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索性瘫坐在井沿,把空酒坛滚到一边:“所以您老今儿是来摊牌的?清河到底是我师兄还是债主?”
“是你半条命。”鸿青突然掷出冰盏,碎裂的冰渣擦着林子渊耳际钉入身后树干,“双魂归一的仪式缺了他,你连渡劫期是圆是扁都记不起来。”
林子渊摸着发烫的耳垂干笑:“那敢情好,等他醒了我天天给他磕头——”话音未落,鸿青虚影骤然消散,唯余声音在井壁回荡:“子时将尽,带着你的酒滚回屋去。明日观星台...清河可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
枯井重归寂静。林子渊盯着掌心骨钥看了半晌,突然扯开嗓子嚎:“爹!下次托梦记得带花生米!”喊完扛起空酒坛就跑,经过歪脖子树时故意踢飞块石头。
树后传来布料摩擦声。他头也不回冲客房方向嚷嚷:“张师姐!记账别忘了给我打八折!”
窗纸映出的人影僵了僵,随即传来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的动静。林子渊咧嘴笑着推门进屋,却在关门瞬间收敛表情——袖中那枚偷藏的九幽纹布片,不知何时已化作灰烬。
桌上青玉突然亮起微光,剑形印记缓缓旋转。他伸手去碰,指尖却传来刺痛,仿佛被无形之刃割开道口子。血珠滴在玉面上,竟被印记尽数吸了进去。
“有意思。”林子渊吹了吹手指,从床底拖出个蒙尘的木箱。掀开箱盖,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坛贴黄符的酒——每张符上都画着哭脸。
更夫梆子声遥遥传来时,他正抱着酒坛往屋顶爬。瓦片冰凉硌得肋骨生疼,远处观星台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林子渊仰头灌了口酒,任辛辣液体顺着下巴淌进衣领。
“清河啊清河。”他对着虚空举坛,“你要是敢让我跳祈雨舞...”酒坛突然脱手坠落,在半空被一道剑气稳稳托住。
张萌萌的声音自檐角传来:“摔了这坛,明天真得跳。”她提着剑跃下屋脊,剑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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