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寒鸦悲鸣揭血坪(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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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残梅。

“……那天……大会将开……刚宰了鸡备好黄纸……操!那帮狗鞑子就已经冲上坪顶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极度的狂怒而颤抖:

“大伙儿都想……跟狗日的鞑子…血战一场!……但丹田里……那内力……全他娘的像冰坨子见了太阳!软了……提不起一丝一毫!”

陈潜单膝发力欲将他抱起:“胡大哥,撑住!鹿姑娘……”

“不要动我!”胡天刀那只筋肉虬结的独臂猛然挥出,如铁杵般狠狠砸在陈潜肩头!

他咳着血沫嘶吼,声如裂帛:“老子……挺得住!没……死在鞑子乱刀之下,便是老天爷给机会…让你听紧要事!老子时辰…不多了!让我……说!!”

陈潜手臂悬停,沉声道:“好!我听!”

“那天……杀鸡祭天的黄纸刚摆上香案……”

胡天刀喉间滚着破风箱似的喘息,声音哑得刺耳,“寨前放哨的鹞子眼……根本没响!操他娘的武弋!是武弋那狗贼!”

他残存的手臂猛地攥紧刀柄,残刀嗡嗡震鸣!

他说得太急,一口气陡然岔住,喉咙如同被滚烫的沙砾堵死,整个胸膛剧烈抽搐起伏,面色瞬间由青紫转为骇人的蜡黄死灰。

鹿呦脸色煞白如纸,深知这是剧毒反复冲击心脉,回光返照的极限!

陈潜目光急扫身旁,沉喝如令:“阿篱!酒来!”

话音未落,那苗疆少女已如鬼魅般解下腰间一只摩挲得发亮的朱漆酒葫芦。

一股辛辣醇烈、宛如熔岩滚喉的酒香猛然冲散了满室浓重的血腥浊气!

阿篱一步踏近,半跪于地,纤腕高举酒葫,澄澈的酒液带着凌厉的冷光,对准胡天刀那因剧痛喘息而张开的、满是血污结痂的嘴!

“胡大哥!顺气!”陈潜右掌蕴力,一股柔韧平和却精纯无比的内家真气如清泉般急速涌入胡天刀心俞、肺俞二穴,强行稳住他即将溃散的本元,口中急呼。

“咕咚!咕咚!咕咚——!”滚烫的烈酒如熔岩灌喉,直贯而下!

胡天刀本能地张开嘴,喉结疯狂滚动,大口吞咽!

那辛辣的酒液如同沸油浇入奄奄一息的灰烬,竟刹那间点燃了这头濒死猛虎体内最后一丝狂悍凶焰!

“痛快……哈——!!”一声沙哑穿金裂石的爆吼从他胸腔炸开!

那口被烈酒生生压下的逆血带着滚烫的腥气喷吐而出!蜡黄死灰的脸色,竟诡异地涌上一层亢奋的潮红!

“听着!兄弟!咱……着了家贼的道!就是那个白云堡的二当家……司马图……这千刀万剐的狗贼!”

他声音陡然拔高,凄厉如夜枭,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似要将满口血牙咬碎:

“就是他…就是他!当日盟主推举正酣,那老贼端着酒坛,脸上笑成了朵老菊花!满口仁义道德江湖道义……围着酒案转……挨个‘敬’酒!说是……替他那个叫什么‘孤鹤照影’的兄长…敬仰天下群雄……”

胡天刀猛地扬起手中断刀指向虚空,仿佛那仇人就在眼前,污血从他握刀的崩裂虎口处淌下,淋漓滴落。

“老子……老子也跟他豪爽地灌了一碗!呸!谁知他那狗爪子藏在袖里搞鬼!给庄寨主、陆大鞭子、李寒衣那丫头片子……还有那最要命的…”

他喉咙里滚出野兽濒死的低吼,胸膛如破鼓般剧震:

“他亲哥!司马鸿!‘冲霄鹤’司马堡主!……也被他这孽障亲兄弟……‘敬’了满满当当一盏!……司马鸿何等机警人物?!当日推杯换盏……他脸白得像纸……还推说堡务缠身……滴酒未沾……”

胡天刀独眼中迸射出蚀骨怨毒的光芒,那是被至亲背叛啃噬灵魂的剧痛:

“结果……结果就是他这个豺狼心肠的亲弟弟!亲自!端着掺了毒的酒逼到他嘴边!还假仁假义拍着他肩膀说‘大哥半生辛苦,今日何妨与天下英雄共饮尽兴’……司马鸿……他……他挡得住明枪暗箭千军万马……又怎防得住亲骨肉从背后捅心窝子的毒刀子啊!!”

“穿肠毒药?”陈潜声音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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