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桅碧波白虎烟（4 / 5）

地下秘窟，直抵我红船村礁洞群的地底通道！那蒙铁罕赖以横行海疆的所谓‘海东青’快船水师，在此面前，便如双目尽瞎的猛兽，何足道哉？！”

眼中炽热之光几乎要将图纸点燃！

徐陌手中折扇“唰啦”一声展开至极限！

他那扇上所绘的海流洋图暗线与楚飞新铺开的密道走势，竟隐隐有部分走向重合！

其眼中算计的光芒急闪，兴奋道：“如此，转运兵甲粮秣，输送精锐奇兵，便可如神龙潜渊，悄无声息地绕开归化堂遍布沿岸的哨卡眼线！诸多掣肘，迎刃而解！复兴大业，何愁不成？天助我也！”

止水夫人深吸一口气，眼中似有无数往事翻腾。

她蓦然转身，身形挺拔如松，快步走向大厅主壁前！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如同触碰稀世瑰宝，轻轻取下了一面悬挂于正壁中央多年、积满尘埃的陈旧战旗！

此旗呈三角形，旗面料子已看不出本色，灰扑扑的，只余边际一圈用深海鲛人绡织就的银灰色波浪暗纹，历经数十年岁月侵蚀、烽烟洗礼，竟仍隐隐透着一种古老贝壳内壁般的珍珠幽光！

最令人动容的是旗面正中，以细细金线精心绣着一头张牙舞爪、仰天咆哮的威猛白虎！

那白虎前爪紧握着一只巨大的船锚，后腿强劲地蹬踏在一艘熊熊燃烧的战船之上——这赫然便是当年拱卫南宋朝廷，令元寇闻风丧胆的“白虎水师”帅旗！

再看那旗杆，竟非寻常竹木，乃精铁锻铸而成，足有碗口粗细！杆体表面缠绕着九道古朴的赤铜圆环，环环相扣。

旗杆底端，“复土”两个大字深刻入铁，笔画遒劲古拙，竟似用什么特殊的贝壳粉末与铁屑牢牢填充其中，纵然蒙尘日久，此刻在偏厅明亮的烛火映照下，那“复土”二字竟散发出一种刺目的、带着血性与海腥味的凛冽白光！

楚飞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军旗吸引，尤其看到“复土”二字，心中一震，下意识伸手去触碰旗杆。

指尖刚触及那冰冷粗糙的金属，竟感觉掌心传来微微震颤！

同时，手指摩擦之处，簌簌落下许多覆盖其上的、灰白的贝壳碎屑，露出了底下字迹的真容——那深刻笔画里填充的哪是什么贝壳粉，分明是用鲜血混合着黑红的铁锈填进去的！

历经数十年，那股铁血之气竟似未散！

一滴清泪，毫无征兆地从止水夫人眼角滑落，沿着她依旧刚毅却难掩悲怆的面颊流下。

她紧握着旗杆，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颤抖：“这……便是先夫郑仁将军，在崖山那一战……血海尸山之中，用命护下来的……唯一的念想。他……弥留之际，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用断刀……用血……在这旗杆底端，刻下了这‘复土’……二字！……至死……未曾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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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破浪舵主周横忽然单膝重重跪地！这铁塔般的汉子盯着那血迹斑驳的旗杆，虎目含泪，声音洪亮中带着悲壮：

“郑将军……他……他将这旗交给夫人时说过！‘此旗在此，便如十万白虎水师英魂仍在！见旗如见军令，复土驱虏，死不旋踵！’”

他猛地抬头，看向楚飞，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光：“今日楚少侠怀揣密道图降临我帮，岂非正是天意所归？天佑我等！！”

“唰！”探浪舵主沙三娘忽地将鱼骨簪用力往发髻深处一插，动作麻利地从衣袖内袋中抽出一张颜色暗黄、显是秘法炮制过的轻薄帛卷，往众人面前一抖：

“属下方才所言归化堂动向，并非空穴来风！此乃一刻前刚从信鸽爪上取下的归化堂密令！蒙铁罕正密调其最为精锐的‘海东青骑’精锐快船向泉州港秘密集结！”

她那根点着“玄冰教铁卫已奉命先行潜入”这几个字的指尖，鱼骨簪的倒影在帛书上投下森冷的弧光。

“然！他们纵使敲碎了脑袋也想不到！任老英雄千辛万苦熔铸的那批玄铁犁头，并非真的要去耕田犁地！它们正可化身钻透岩层的利器，驱使那地底神龙，顺着密图所指，破开地层，直捣那群贼子集结点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