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这一次,我来当那个执灯人(1 / 2)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寒风贴着地面游走,卷起细沙打在脸上,生疼。
青崖铺驿站,那名“可靠”的传令兵在酒肆里骂骂咧咧地喝完酒,将装着腊肉的包裹往驿站后院一扔,便醉醺醺地回房睡去。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翻墙而入,动作迅捷无声,连屋檐积尘都未惊起。
他精准地找到那个包裹,取出腊肉,指尖在油纸缝合处轻轻一捻——无拆痕,完美复原。
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埋伏在暗处的小铃看得分明,那人步伐轻盈却不浮躁,落地无声,肩背瘦长,绝非青崖铺那个矮胖的驿丞。
次日清晨,楚云舒一身戎装,当众召集群吏于中军帐前,神色冷峻如冰。
寒风吹动她鬓角碎发,拂过脸颊时带来一丝刺痒的触感。
“诸位,”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如同钟磬余音震荡心神,“昨夜,一份事关我大晏国运的绝密军令,在青崖铺失窃!事关重大,本官宣布,自即刻起,封锁全线驿站,任何人不得私自传递消息!”
场中一片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楚云舒无视众人的惊愕,从袖中取出另一份一模一样的“备份密信”,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当场投入了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盆!
火焰“轰”地一下腾起,橘红色火舌猛然卷起,吞噬了信笺。
热浪扑面而来,映得她瞳孔中跳动着两点金焰。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纸张焦化与火漆熔化的刺鼻气味。
就在那火光映亮众人脸庞的刹那,楚云舒的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一名文书官——在他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就 是 他!那个常在初七替驿丞代班的“病休日”代理人!
楚云舒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转身对身边的副将赵破虏低声下令,声音却又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立刻放出风声,就说主谋已经抓到了,是边军内部的一名叛将,人赃并获!”
命令一下,整个军营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脚步声变得急促,盔甲碰撞声此起彼伏,连远处马厩中的战马都焦躁地打响了鼻息。
紧接着,更狠的一招来了。
她命孙瞎子在人来人往的账房里,用他那独特的、极具穿透力的嗓音,高声“核对”一份伪造的“同党名录”。
“……‘黑山’,王五,三等斥候……‘沙蝎’,李四,军需处文吏……‘秃鹫’……嗯?这个代号后面怎么是空的?”孙瞎子故意停顿,用手杖敲了敲桌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赵将军,这份名录不全啊!”
这番操作,如同一柄柄重锤,精准地砸在那名文书官的心上。
暴露、被捕、同党名录……每一个词都让他肝胆俱裂。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贴着衣衫黏腻不堪,心跳如擂鼓撞击胸腔。
他不能等死!
当夜,那名文书官精神崩溃,竟疯了般闯入中军帐,“噗通”一声跪倒在楚云舒面前,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涕泪横流地哭诉:“大人饶命!我不是主使!我真的不是主使!我只是奉‘秃鹫’之命,按时去取信而已!那封信我碰都没碰过,其余的一概不知啊!”
楚云舒端坐案后,静静地看着他,目光缓缓落在他拼命磕头的袖口上。
在那里,第三颗衣扣的缝线上,缠着一圈极不显眼的红绣线——触感粗糙,颜色暗沉,混在深褐布料中几乎无法察觉。
那与三日前审讯俘虏时,从阿阮琵琶弦轴内取出的残线、以及昨夜从焚毁鼓谱灰烬中提取的熔丝,经纬纹理与矿物染料成分完全一致。
那是“鹰眼十三哨”内部,用来区分等级的隐秘标记。
“秃鹫是谁?”楚云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冰层断裂前的最后一声轻响。
在绝对的死亡恐惧面前,文书官的心理防线彻底垮塌。
他供出了“鹰眼十三哨”的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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