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要复仇,就该找对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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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在风雪中显得尤为凌厉:“既然他们想听,我们就说给他们听。只不过,真话假话,就要他们自己猜了。”

一张看不见的网,以影七为饵,以虚实难辨的情报为线,悄然在整个军营铺开。

次日黄昏,残阳如血,给皑皑白雪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橘红色。

药庐内,草药的苦涩气息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热气蒸腾中夹杂着伤口腐烂的腥膻,令人作呕。

伤兵们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像钝刀割肉般折磨着耳膜。

为了安抚伤兵情绪,军中的乐师阿阮每日此时都会来此弹奏一曲。

她怀抱琵琶,纤纤玉指在弦上流转,一曲苍凉雄浑的《凉州词》便流淌而出,琴音清越,暂时压下了帐内的痛苦呻吟。

弦音震动空气,拂过楚云舒耳畔时,竟让她指尖微微一颤——那一瞬,她仿佛听见了北疆风沙中埋骨者的低语。

楚云舒正在为一名伤兵处理箭伤,她手法精准利落,清创、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沉稳得不像一个文官,反倒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医。

纱布缠绕时摩擦皮肤的窸窣声,药粉洒落伤口的刺痛嘶鸣,都在她冷静的掌控之中。

就在此时,帐帘猛地被一把掀开,一个瘦小的身影旋风般冲了进来。

来者正是萨满古力唯一的徒弟,那个能感知情绪波动的通灵少年。

他脸色苍白如纸,鼻翼翕动,像是嗅到了什么腐朽的气息,指着仍在弹奏的阿阮,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她在说谎!她的琴声在说谎!”

琴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少年身上。

阿阮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抱着琵琶的手微微发抖,指尖残留的余震顺着琴身传到地面,激起一丝尘埃。

“胡说什么!”赵破虏皱眉呵斥,他正协助楚云舒安抚伤兵,掌心还沾着伤员渗出的血污。

“别吵。”楚云舒却抬起了头,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平静地问,“哪里在说谎?”

少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他指着阿阮的琵琶,一字一顿地说:“刚才,那首曲子弹到第三段,有一个变调!别的伤兵听着是激昂,可我听着……像一把冰冷的刀,突然割开了喉咙!那声音里没有安抚,全是谎言和杀气!而且……”他忽然皱眉,鼻子狠狠一抽,“她的‘气’变了,像烂泥坑里的味道,臭得让人想吐。”

楚云舒心头猛地一震。

她立即走到阿阮面前,温声道:“把乐谱给我看看。”

阿阮战战兢兢地从琴箱里取出泛黄的乐谱,纸页边缘已被汗水浸软,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楚云舒接过,迅速扫了一遍,随即目光定格在第三段的一个指法标记上。

她伸出手指,轻轻拨动了阿阮琵琶上的第二根弦。

“铮——”

一声清越的弦音响起,音调比正常的宫调,高了足足半个音。

就是这个偏差!

在快节奏的弹奏中,寻常人耳根本难以分辨,但它与其他音符组合,再配合特定节奏的停顿,恰好能组成一串旁人无法察觉的数字编码!

这正是北狄“鹰眼哨”在无法使用文字时,用以传递简单指令的音律暗号!

楚云舒抬眸,深深地看了那少年一眼,低声问:“你能听出,是谁在撒谎?”

少年用力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声道:“我闻得到,说谎的人,身上的‘气’会变臭,像烂泥坑里的味道。”

一个匪夷所思却又无比强大的天赋!

楚云舒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她转头对吓得快要哭出来的阿阮柔声道:“许是太累了,再弹一遍吧,大家还等着呢。”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对帐门口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那亲兵会意,悄然退后,对藏在帐外阴影里的小铃,用旗语无声地打出三个字:“假令已发。”

阿阮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手指搭在琴弦上。

《凉州词》的旋律再次响起,可这一次,当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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