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她摔了药碗,全军却跪了一地!(1 / 2)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之力流遍四肢百骸,她仿佛能听见千军万马的心跳,感知他们每一寸肌肉的紧绷与松弛……
她轻声道:“原来,这就是‘同频共振’的感觉。”
胜利的欢呼在山谷间回荡,一面面“楚”字大旗猎猎飞扬。
可楚云舒没有停留,她转身走下山巅,脚步坚定。
她记得出发前答应过王大勺:“等仗打完,我请你喝第一碗肉汤。”
可现在,她要去找的,是那些没能喝上汤的人。
刚踏进军营边缘,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那味道腥甜而滞重,夹杂着烧焦皮肉的焦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
耳边传来压抑的呻吟、医者低声的吩咐、刀剪碰撞的清脆声响。
她看见伤兵营帐篷外,积雪已被染成暗红,担架排成长龙,不断有人被抬出,再无人抬回。
那味道,比战场上的硝烟更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寒风卷着血腥气灌入帐中,吹得油灯火苗一阵狂跳,光影在帐篷四壁上撕扯出扭曲的影子,仿佛无数挣扎的魂灵。
黎明前的伤兵营,死寂如坟,连呼吸都凝成霜雾,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楚云舒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每一步都激起无声的震颤。
她目光所及,是一张张因高烧而涨红、或因失血而惨白的脸——皮肤紧绷发亮,嘴唇干裂出血,有人在梦中无意识地咬住草茎,咯吱作响;有人指尖抽搐,抓挠着破旧的毛毯,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压抑的呻吟被粗糙的裹布闷住,化作绝望的呜咽,在寂静中如针扎耳膜。
“滚开!”
一声暴喝炸响,伴随着陶罐碎裂的脆响,碎片飞溅,划破空气的刹那带着刺耳的鸣音。
厨头王大勺踉跄着后退两步,滚烫的米汤泼了他一身,蒸汽腾起,灼得他脖颈通红,可他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那滩混着泥水的米糊,黏稠的液体正缓缓渗入冻土,留下深褐色的痕迹。
一个独臂老兵一脚踢翻了瓦罐,胸膛剧烈起伏,赤红的眼死死瞪着他:“这是那妖女的饭,喂狗,狗都不吃!昨夜,小六子和阿牛就是喝了她的符水,吃了她的饭,才浑身抽搐死的!你还想害死多少弟兄!”
周围,十几名还能动弹的老兵手持木棍、火把,将通往药庐的小径堵得水泄不通。
火光映照下,他们脸上沟壑纵横,眼中燃烧着混杂了悲恸与恐惧的怒火,汗味、血腥味、焦木味混杂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孙军医说了,她那药是火神的眼泪,沾了就断了战魂,死后都回不了家乡!”
“让她滚出军营!”
“砸了她的药庐!”
人群骚动起来,木棍重重杵地,火把挥舞如蛇,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逆着人流挤了进来,正是传令女童小铃。
她跑到楚云舒身边,声音发颤,却极力保持着镇定:“将军,他们……他们要砸药庐!”
楚云舒眼皮都未抬一下,她正借着微弱的光,在一块打磨光滑的火石灰岩板上写下最后几个字——那是她昨夜彻夜推演的《败血症处置简要及消毒五要》,炭笔划过石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春蚕食叶。
她将板子吹干,塞进小铃怀中,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拿着,去药庐门口,把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念给他们听。”
小铃一愣,低头看去,只见上面用炭笔写着一行行她从未见过的字眼,标题是《败血症处置简要及消毒五要》。
“将军……”
“去。”
楚云舒只说了一个字,便迈步向前,独自走向那群愤怒的士兵。
她没有佩戴官印,没有携带武器,甚至连护卫都没带一个。
一袭单薄的黑衣,在摇曳的火光中,显得格外清瘦,却又像一柄插在雪地里的孤傲长剑,无人能撼。
“你还敢来!”那独臂老兵嘶吼着,唾沫星子横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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