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们压的不是价,是命根子!(1 / 2)
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为这场战争制定最终规则的权力。
就在此时,门外轻叩两声,裴浩推门而入,手中握着一封密函。
“大人,陈三儿刚从西市回来,带回口信:林家旗下的七处私盐仓已通宵开仓甩卖,售价跌至四钱,仍有价无市。”
楚云舒并不惊讶。
恐惧从来不是来自一次挫败,而是来自未知的深渊。
“他们怕的,不是今日贱卖,”她低语,声音如同寒夜风吟,“而是怕我手中,还有源源不断的盐。”
她缓缓起身,走到案前,铺开一张信笺,执笔蘸墨,只写下五个字——“大青山井盐厂”。
这是她最大的底牌,一个储量惊人、开采成本极低,却一直被雪藏的秘密盐矿。
她将信笺折好,封入火漆,交到一直静候在侧的裴衍手中。
“裴浩,”她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是时候让那些藏在水下的鱼,都浮上来了。”
裴浩接过信笺,那薄薄的一张纸,在他手中却重如千钧。
他能感觉到,一场远比今天更加猛烈的风暴,正在江南的上空迅速集结。
楚云舒看着窗外,夜色如墨,深不见底。
一切布局都已完成,所有的棋子各就各位。
现在,只差一个信号,一个足以让整个江南为之震动的信号。
那信号,便是楚云舒一道冰冷的命令。
“井盐厂,开仓!”
一声令下,宛如惊雷乍响。
早已待命的盐厂瞬间沸腾,沉重的库门在铁链与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木屑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堆积如山、洁白如雪的新盐。
火把列阵燃起,橙红的光焰跳跃着映照在盐堆上,折射出细碎而刺目的银辉,仿佛整座仓库都被熔化的白银填满。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洁净的咸香,沁入鼻腔,清冽得令人精神一振。
整整十万斤,在无数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沿内河直下,每斤售价,二钱八分!”
一名副吏低声禀报:“回大人,市面官盐定价三钱四分,此价已低两成有余。”这声音虽轻,却像一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了层层涟漪。
连负责执行的官差都倒吸一口凉气,铜钱在腰间荷包里叮当作响,手心渗出冷汗——二钱八分!
这不是卖盐,这是拿银子砸开江南的天!
一个黝黑壮实的汉子,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暴跳,汗水顺着脖颈滑进粗布衣领。
他振臂一呼,声若洪钟:“走!给咱们自己运活命盐去!”早已聚集在码头的上百艘民船齐齐响应,船头撞杆相互磕碰,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如同战鼓擂动。
这些船主,都是世代被私盐贩子欺压的苦哈哈,如今得了钦差大人的允诺,不仅能运盐赚钱,更能亲手砸碎那帮恶霸的饭碗,谁不拼命?
一支浩浩荡荡的“盐舟队”就此组成。
船头之上,不必挂官府旗号,只高高挑起一面面新缝的赤色大旗,棉布尚未褪浆,随风猎猎作响,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平价惠民”!
阳光穿透薄云洒在旗帜上,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青田卫的精锐化作寻常客商,分乘数艘快船,不远不近地缀在船队两侧。
他们腰间的佩刀藏在宽袖之下,指尖偶尔抚过刀柄,皮革包裹的握感冰冷而熟悉。
锐利的眼神却如鹰隼般扫视着河道两岸,芦苇丛中的微动、岸边小径的脚步声,皆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与视线。
船队顺流而下,赤旗招展,如同一条红色的巨龙,劈开了江南沉寂的水路。
江面波光粼粼,桨声欸乃,夹杂着船工们粗犷的号子,一声声“嘿哟——嘿哟——”,震得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每到一处渡口,船上的伙计便用装了铁皮的喇叭高声叫卖:“钦差大人体恤万民,平价新盐,二钱八分一斤!每户凭帖限购五斤,不得囤积,明日另轮!”声音穿过晨雾,传入村巷,惊起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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