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想断我粮草(1 / 2)
“国本?”楚云舒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百姓衣食,商贾货殖,边关军备,孰非国本?如今粮运不畅,民生维艰,这便是尚书大人所谓的国本稳固吗?”
“放肆!”王延志猛地一拍桌案,茶盏震落,滚烫的茶水泼洒在青砖地上,腾起一股白雾,又迅速被阴冷的空气吞没。
楚云舒却不为所动,只是挺直了背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侍郎大人既然觉得祖制不可违,那便让百姓自己来选——是走您这百年如一的祖制旧路,还是走我这日行千里的格物新路。”
说罢,她转身便走,不带一丝留恋。
离开工部那夜,楚云舒并未回府。
她连夜召集格物院骨干,摊开地图,选定京郊岔口为试点。
“不求官准,只求民见。”她说。
三天里,数百工匠星夜赶工,预制构件自河北秘密运抵,百姓起初围观不解,直至第一块板稳稳落下——平整如砥,坚固异常。
三日后,京郊通往江南的官道岔口,人头攒动。
格物院的工匠们竟在此处立起了两块巨大的石碑。
左侧通往泥泞旧路的碑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八个大字:“祖制官路,百年如一”。
泥水顺着石面蜿蜒流下,如同无声的泪痕。
右侧,一条崭新平整、色泽灰白的宽阔道路延伸向远方,入口的石碑上则刻着另外八个字:“三日可达,负重不限”。
阳光斜照在路面上,反射出冷硬的光泽,踩上去坚实无比,脚下再无半分下陷之感。
百姓们议论纷纷,将信将疑。
就在此时,格物院的大匠老铁赤着膀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肉,带着一队工匠,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演示。
他们没有挖土夯实,而是从大车上卸下一块块早已预制好的方形构件,如同搭积木一般,迅速铺设在经过简单平整的地面上,再用一种灰色的浆料填充缝隙。
浆料初时湿润微温,片刻后便渐渐凝固,散发出淡淡的碱味。
“各位乡亲,这便是‘预制构件法’!”老铁声如洪钟,手中铁锹翻飞,溅起几点灰浆,“所有路基都在工坊提前做好,运来铺上即可!三天!只要三天,我们就能往前铺出二十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夹杂着孩童的尖叫与妇人的低语。
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商队里的管事们眼睛都亮了,他们最懂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
一个胆大的胖管事当即挥手:“弟兄们,改道!咱们走新路!”
一辆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小心翼翼地驶上水泥路,车轮滚过,平稳至极,只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如同玉石相击,与在旧路上挣扎的牛马形成鲜明对比——那边,骡子正深陷泥中,鼻孔喷着白气,脖颈青筋暴起,车夫挥鞭怒吼,却只能激起一片泥浪。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不过五日,新道上车马如织,络绎不绝,旧道却已门可罗雀,甚至有几根荒草从烂泥里钻了出来,在风中微微摇曳。
更有趣的是,一个附近村子的老农,竟牵着自家肥硕的老黄牛,悠哉游哉地走在水泥路上,准备去城里赶集。
牛蹄踏在坚硬路面上,发出“哒、哒”的轻响,竟比在田埂上走得还稳。
“大胆刁民!”一声怒斥传来,一名身穿官服的礼部官员策马而来,指着老农的鼻子骂道,“此乃朝廷新修要道,质地娇贵,尚未验收,岂容你这耕牛随意践踏?若有损毁,谁来担责?速速退下!”
老农吓得一哆嗦,正要跪下,旁边一个商队伙计却大笑起来:“这位大人,您这话说的,这路就是让人和车马走的,不走难道供起来吗?再说了,那边那条‘祖制官路’,现在连耗子都嫌弃,您要不骑着马去走走看?”
“哈哈哈!”周围的百姓和商贩们顿时哄堂大笑,笑声在空旷的野地里回荡,惊起几只寒鸦。
人群中,一辆朴素的马车旁,一个及笄之年的少女正蹲在路边,手里拿着几根算筹,神情专注。
她便是工部尚书王延志的独女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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