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们说我不配写史,我就亲手改了这本史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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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一夕之间风云变幻。

格物院挂牌的红绸还未褪色,礼部的闭门羹与史馆的《正统学脉录》便如两记重锤,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那本薄薄的册子将“格物学”定性为“旁门杂技”,归入“工技志”最末流,仿佛一道敕令,将楚云舒的万丈雄心贬入尘埃。

消息传回,院内人心惶惶。

然而,楚云舒却只是静静地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没有去礼部争那方虚无的印信,更没有去史馆闹那无谓的公堂。

她转身,只对春桃的兄长,如今格物院营造队的队长,下了一道命令。

“拆了书社后院那几间旧屋,用新法,给我筑一座楼起来。”

没人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所有人都无条件地执行了。

在京城士人嘲讽的目光中,在礼部官员轻蔑的议论里,一座迥异于大晏所有建筑的青灰色小楼拔地而起。

它没有飞檐斗拱,没有雕梁画栋,线条笔直,棱角分明,散发着一股生冷而坚硬的气息——那是混凝土凝固时散发出的微潮土腥味,混着铁筋裸露在外的金属冷气,触手粗糙如砂石,指尖划过竟带起细微的刺痛。

阳光斜照其上,反射出一种近乎冷漠的灰白光泽,像是一块从未来凿来的碑石,沉默地矗立在古意盎然的街巷之中。

这便是混凝土的力量,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格物学的力量。

小楼落成之日,楚云舒亲手挂上门匾,笔锋凌厉,上书四字:“格物书院”。

她当众立下规矩:凡寒门子弟,无论出身,只要手持疫中救人的凭证,或是工坊服役的记录,皆可免费入学,食宿全免。

此言一出,满城哗然。

这不啻于在世家大族垄断知识的铁壁上,用最蛮横的姿态,生生砸开了一个缺口。

开学第一课,楚云舒亲授《力学初解》。

她没有讲“子曰诗云”,更没有引经据典。

她只是让人抬来一个巨大的城门吊桥模型,当着台下上百双或好奇、或迷茫、或渴求的眼睛,亲手拆解那复杂的机关。

齿轮咬合的“咔哒”声清脆响起,绳索绷紧时发出低沉的“嗡鸣”,木臂转动带动空气流动,拂过前排学子的脸颊,带来一丝机械运转特有的温热气息。

“何为力?推动或牵引便是力。何为杠杆?一根硬棍,一个支点,便可撬动千斤。你们看这吊桥,这根长长的木臂便是杠杆,这转轴便是支点,而拉动它的力量,通过这套轮轴,被放大了数十倍。这便是力矩……”

台下,一个穿着普通棉布衫的青年听得冷汗涔涔。

他是当朝大儒张翰林的幼子张元,奉父命前来探查虚实。

他苦读经义二十年,教导学生“格物致知,乃是穷究万物之理,以通天人之道”,何曾想过,“理”竟然可以被如此具象地拆解、计算!

更让他心惊的是,楚云舒口中的“力矩”二字,竟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多年来对《周礼·考工记》中“轮人为轮,斩三股,必正”的困惑。

原来,古圣先贤的智慧,并非玄而又玄的空谈,而是可以被精确度量的科学!

一堂课毕,张元不敢暴露身份,只在散学时,趁乱塞给楚云舒一张纸条,上面是颤抖的笔迹:“可否借《机械图谱》一观?”

楚云舒扫了一眼那字条,并未作答。

她转身,却下达了另一道命令。

将《格物小识》五卷,连夜刻印千部。

封面不署作者名,只用最大号的字体印着一句话:“知识不属于庙堂,属于每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她让那些刚刚入学、识字不久的寒门学子,背着这些廉价却崭新的书册,深入京郊的每一个村庄,用书去换取一捧米,一个菜团。

三日之后,京郊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田埂间的孩童,不再只会唱“天地玄黄”,却能奶声奶气地背诵“阿基米德浮力诀”,声音清脆如鸟鸣,在稻穗间跳跃回荡;

乡间的农夫,在把粮食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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