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历史遗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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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由绝对之“无”中生出的最初涟漪,并未将陈凡带往某个具体的、可定义的坐标。

反而,它像是一把钥匙,插入了一扇从未被描述过的锁孔。

锁孔的另一端,并非空间,亦非时间,而是一种……“冲突的集合地”。

吾我昔日略带戏谑又隐含深意提及的“世外战场”,就在眼前豁然展开。

这里并非尸山血海、金戈铁马的寻常战场。

没有硝烟,没有呐喊,没有统一的物理规则来定义胜负与生死。

映入陈凡“唯一”视角的,是一片无法用几何学描述的、不断自我撕裂又强行缝合的“疆域”。

仿佛无数张印着不同图案、不同材质的画布,被粗暴地缝合在一起,而每张画布都在拼命排斥着相邻者,试图用自己的规则覆盖对方。

一片区域,万物皆由纯净的光与神圣几何构成,秩序井然,每一粒光尘的运动都遵循着绝对的数学律法,任何不符合“完美比例”的存在都会被瞬间解析、净化。

这是某个“绝对理性至上”世界观的延伸。

与之紧邻的,却是一片翻滚的、粘稠的“情感脓汤”。

这里没有固定形态,只有极端情绪的具象化:狂怒的赤红风暴、哀伤的蓝色漩涡、贪婪的幽绿触手……它们相互吞噬、融合、变异,逻辑在这里是最大的禁忌,唯有最原始的情绪冲动才是存在的基石。

更远处,有区域时间倒流,万物从衰亡走向新生;有区域因果颠倒,果在因前,人们为未犯下的罪行忏悔;有区域物质只是幻影,唯“信息”与“观察”才是真实;有区域连“存在”本身都需不断通过“自我叙述”来维持,一旦停止讲述,自身便会化为乌有……

这就是世外战场。非为资源,非为仇恨,而是世界观的战争!

是不同宇宙底层规则、存在逻辑、认知范式的碰撞与侵蚀之地!

每一个“世界泡”都在竭力证明自身规则的“正确性”,试图将其他世界观扭曲、吞噬或同化,以扩张自身存在的“疆域”与“定义权”。

陈凡行走在这片荒诞而惨烈的概念战场上。

他看到了由纯粹逻辑构成的“理性尖兵”,冲入情感脓汤,试图用数学公式解构愤怒,却被更混沌的悲伤浪潮淹没、腐蚀。

他看到了依赖“叙事”存在的“说书人”,在绝对物理法则的区域里,因找不到可以扭曲的“故事节点”而变得透明、濒临消散。

也正是在这片混乱中,他再次感知到了那种熟悉的、沉重的“历史感”。

与那片独立于混沌中的“历史遗骸”不同,这里的“历史感”更加破碎,更加……不甘。

他目光投向战场的一角。那里,漂浮着一些奇异的“残骸”。

它们不像世界泡那样活跃地扩张,而是如同搁浅的巨兽,沉默地承受着各方世界观的冲刷。

一块残骸,像是由枯萎的藤蔓和锈蚀的齿轮交织而成,散发着一种“生命与机械完美融合又一同死去”的腐朽气息。

它的规则似乎是“共生进化”,但在此地,它既无法被纯粹的生物法则认同,也无法被机械逻辑接纳,成了无人问津的遗迹。

另一块残骸,则像是一卷凝固的、正在演奏无声乐谱的星光,旋律的轨迹构成了它的物理定律。这是一种“音乐即现实”的世界观遗存,如今乐章中断,规则凝固,只剩下凄美的、无法再响起的结构。

还有残骸如同破碎的镜宫,每一片碎片都映照出不同的可能性分支,但它本身已失去了让可能性坍缩为现实的能力,成了一个无限分裂却无实质的“可能性坟墓”。

陈凡明白了。

这些,就是吾我口中,也是他之前感知到的“历史遗族”。

但它们并非某个已知历史阶段的遗民,而是 “未知世界观的遗落” !

它们是那些曾经存在过、或可能存在过,但最终在自身内部逻辑崩溃,或是在与其他世界观的战争中被击败、被遗忘的完整文明范式的残骸。

它们代表的是一整套曾经自洽的、关于宇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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