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主,永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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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凡在“万幻典座”那荒诞的喧嚣与深邃的寂静中,真正踏出那一步,让“唯一”从一种追求变为一种自在的“视角”时,某种无形的涟漪,超越了时间、空间乃至一切概念的束缚,悄然荡开。

响指声落,万幻典座陷入了某种绝对的凝滞。

色彩悬浮在半空,音符僵死在幕布前,连小丑脸上那永恒滴落的油彩泪珠,都定格成了琥珀里的昆虫。

陈凡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被“静音”的狂欢场。他没有试图去“创造”什么,也没有去“毁灭”任何存在。

他只是…轻轻地,换了一种“看法”。

于是,凝滞被打破。

但重启的,并非原来的喧嚣。

命运小丑手中的丝线自行编织,不再构成既定的轨迹,而是化作漫天飞舞的、闪烁着“可能性”辉光的蒲公英。

戏子不再扮演任何已知的角色,他的形体化作了流动的镜像,映照出每一个观察者内心最模糊的自我投影。

愚者搭建的歪塔开始自行生长,塔身长出会唱歌的齿轮,塔顶那颗闪烁的星辰,将“是”与“否”的光斑随意抛洒,如同一场逻辑的雪。

骗子曾存在的角落,开出了一朵晶莹的花,花蕊中空无一物,却散发着诱人的“真实”芳香。

作者那本巨书上的莫比乌斯环涂鸦活了过来,开始缓慢地、永恒地自我吞噬与自我孕育,书页间流淌出无声的史诗。

而那精神病院的窗外,虚无开始波动,映照出万幻典座内部的光景,仿佛那边才是“真实”,这里只是倒影。

陈凡行走其间,步伐随意。

他没有动用任何伟力,只是偶尔驻足,对着一片扭曲的光影点头,或是对着一阵无声的旋律微笑。

他像是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展览,又像是这展览本身唯一的、流动的核心。

他不再追问“我是谁”,因为“谁”都可以是。

他不再探寻“去何处”,因为每一步都在创造“此处”。

万幻典座依旧荒诞,空洞,却因他这个“唯一”的、彻底放松的“观演者”的存在,获得了一种全新的、耐人寻味的平衡。

这里不再是时间的尽头,而是所有故事真正自由的……起点。

陈凡的戏,就在这无始无终的静默喧嚣中,悄然上演。

没有观众,亦无需掌声。

…………

某处,一片巨大的、无边无际的荒漠。

沙是纯粹的苍白,如同被抽离了所有色彩与意义的基底。

天空是同样无垠的灰白,没有日月星辰,没有风云变幻,只有永恒的、空洞的均匀。

在这里,连“寂寞”这个词都显得过于喧闹。

吾我,就躺在这片苍白荒漠的中心,身下没有依靠,却仿佛陷在一张无形的吊床上,随着不存在的气流微微摇晃。

祂依旧拿着那个朱红色的酒葫芦,但并未饮用,只是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葫芦光滑的表面。 突然,祂摩挲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看穿万物的清亮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不是惊讶,不是喜悦,更像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确认,以及确认之后,更深邃的、无人能解的漠然。

祂的嘴角轻轻勾起,不像是在笑,更像是一个无意识的弧度。

祂望着头顶那片毫无生气的灰白天空,仿佛在对着某个存在,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用几乎要被这片绝对寂静吞噬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低低呢喃了一句。

“唯一……也不唯一。”

话语落下,没有任何回响,甚至没有在这片苍白荒漠上激起一丝尘埃。

这句话本身就像一个悖论,一个无法被逻辑理解的密码,它轻飘飘地悬浮在这片代表“终极虚无”的荒漠上空,既不消散,也不凝聚,只是存在着,如同一个永恒的、无解的疑问。

吾我翻了个身,将酒葫芦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什么也未曾发生,也仿佛一切,都只是祂漫长无尽时光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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