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为伊血肉筑墙(1 / 2)
送走了顾盼子,秦策带领诸位大将,及残余部队,返身迎战吴比大军。
夜幕降临,野林漆黑,幽秘的月光下,秦军如一堵城墙,雄哉壮哉,横亘在吴比大军前路。
吴比首当其冲,直面秦策,那男人战衣破损,遍染鲜血,钢刀映着月色,照在那对悍戾的狼眸之上。
吴比终于感受到了秦策的愤怒,不同以往的,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莫大杀意。
似乎从前种种,皆是游戏,此刻的秦策仿佛魔鬼附身,他红瞳嗜血,恨意昭昭,真欲将全体敌兵大卸八块,嚼烂骨髓。
吴比不自觉摸向脸上的伤疤,那是秦策的鞭子留下的痕迹,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
秦策放弃任何策略,一声令下,杀向敌军,带着所有死士的不甘和怨念,以及冲天的仇恨,割头饮血,砸骨吸髓,狂杀无尽!
兵势,乃是士兵们最强大的甲胄。
刹那间,秦军闪电一般的冲过来,秦策更是不要命似的专杀吴比。
吴比感受到这庞然的气场,内心惧怯,他一面指挥大军反击,一面策马退到了军阵后头。
主将的气势一软,士兵们亦随之心虚,心虚则不敌,再有秦军势如破竹。
吴比大军一时之间狼奔豕突,慌不择路的撤逃,吴比军败。
砍掉了缠人的尾巴,秦策收起刀剑,命令大军退向馆陶。
馆陶驿站,一个简陋的房间内,几名医士手脚忙碌。
从顾盼子身上擦下来的血,染红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
医士们快速的从大祭司是女人的惊吓中镇定,然后留下几名可靠之人处理伤口,吉祥则不安的守住门外。
顾盼子满体鳞伤,虚弱的昏睡在铺板上。
医士掀开她的血衣,大大小小无数的刀伤,最严重的在后背和肚腹。
“先止血,拿白药粉。”
医士们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白药粉,搬动着上身仅有抹胸蔽体的顾盼子,在已经清理好的伤口上洒上一层。
“幸好伤口不深,并未触及内脏,否则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肚腹之伤有些严重,恐怕再深些,肠子都冒出来了,必须拿针缝一缝。”
有人端来麻沸散,帮助顾盼子服下。
三名医士不由分说,一位拿针,一位理线,一位止血,准备为顾盼子缝合伤口。
尽管条件简陋,更做不到无菌,但事急从权,能活下来自然比死掉好。
即便事后感染,出现恶化,那亦是命运使然,医士们唯有尽力而为。
线为丝绵,针乃是弯曲的缝合针,仅在酒中烫过,便往顾盼子的皮肉上扎。
医士宛如巧妇,以缝衣服的技术,将顾盼子肚腹上的伤口密密缝合。
形势危急,顾不得美感,日后抽线更会留疤,但当下保命是第一位。
虽喝过麻沸散,亦非完全没知觉。
顾盼子于昏迷中轻轻哼吟,至少痛感得到了极大的减轻。
秦策带队退到馆陶时,顾盼子的伤口已然处理完毕。
她喝下参汤,逐渐从昏迷中苏醒,一对无神的眼眸,仰望虚空。
麻沸散的药效正在消失,而她也开始体味到周身的伤痛。
此乃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可弥留之际,她并未看到21世纪,更未如愿见到亲生父母。
看来,死亡并非是解脱,更不是开启穿越的大门,她穿越而来,也必将在这个时代死去。
战争使文明如同华服上的点缀,褪去伪装,血腥屠戮,方是人性最丑陋的本真。
顾盼子于这样的杀戮中,逐渐习以为常,她看破生死,但也愈发热爱生命。
人活于世,当要拥抱阳光灿烂的每一天。
秦策从外面匆匆的闯进来,血洗的铁甲来不及清理,更顾不得自身的伤。
他以猎豹的速度,扑到顾盼子床前,尽管面色惨白,双眼失彩,这姑娘硕大的眼眸,仍在骨碌碌转,秦策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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