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焚心炼魄·医道抉择(1 / 2)
齐砚生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是幻觉。他能感觉到掌心有东西在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片贴着皮肤。他的意识还在那扇蓝光门前挣扎,耳边是孩子的哭声,可现实中的身体开始有了知觉。
血从额头流进眼角,视野一片模糊。他想睁眼,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左手腕的旧疤火辣辣地疼,护腕已经裂开,丝线垂在积水里。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很冷,指尖全是血,力气却大得惊人。齐砚生被猛地拽了一下,整个人从泥水中拖起几寸。他听见金属在地上刮擦的声音,像是有人正用残破的躯体一寸寸爬行。
“……是你?”
声音卡在喉咙里,没能发出。但他看清了。
狂医的脸出现在眼前。左脸的烧伤疤痕被雨水泡得发白,眼睛却亮得出奇。他嘴里没有说话,只是把一样东西塞进齐砚生手里——一张染血的光碟,边缘已经变形。
两人目光对上的一瞬,狂医忽然抬起右手,抽出了齐砚生腰间的银针。
齐砚生想阻止,身体却动不了。他只能看着那根银针闪着寒光,直直刺入狂医自己的心脏。
没有惨叫。
鲜血顺着针尾涌出,却没有滴落。那些血在空中化作金雾,瞬间点燃了周围断裂的银针碎片。每一片都在发光,像星星一样浮了起来。
狂医的身体开始颤抖,但他没有拔针。反而用手掌死死按住针尾,将整根银针完全送进胸口。
金雾越来越浓,形成一道螺旋状的能量柱冲向夜空。七十二根断裂的银针在空中重组,一根接一根拼成完整的图案。那是一个古老的符阵,和齐砚生护腕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青铜药杵吊坠突然剧烈震动,贴着胸口的位置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齐砚生感到一股力量从地面升起,顺着脊椎冲进大脑。
他的古瞳裂纹加深,青光疯狂闪烁。
眼前的世界变了。
不再是铁棚、雨水和血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空间,四周浮现出无数人影。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长袍,手里拿着银针、药杵或医书。每一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只有眼睛亮着青光。
第一个身影走上前。是个老者,手持九针,直接剖开自己的胸膛,将一团黑气取出扔进炉火。
第二个是女子,跪在地上为一个畸变体患者缝合伤口,自己的手臂却被腐蚀到露出骨头。
第三个更年轻,站在大火中焚烧整座药庐,怀里抱着一本残卷,嘴里说着:“门可灭,道不可断。”
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现,每一个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医道。他们的手掌一个个覆上齐砚生的头顶,每一次触碰都带来剧痛,也带来清晰的记忆。
他看见五岁那年,父母倒在血泊中,长老用银针封住他的灵脉,说:“医者,当以命换命。”
他看见沈清梧发烧时蜷缩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绣针,一坐就是一夜。
他看见周嫂在消防通道熬药,锅底刻着父母的名字。
这些画面不是回忆,而是被强行灌进来的意志。齐砚生头痛欲裂,想要喊停,却发现自己的嘴张不开。
“我不是为了你们才活下来的!”他在心里怒吼。
可下一秒,他安静了。
因为他看见狂医临终前的眼神。不是仇恨,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解脱。就像终于卸下了背了几十年的重担。
雨水打在脸上,混着血流进嘴角。齐砚生终于明白,这条路从来就不是为了复仇走的。
医者不是武器,也不是审判者。他们是桥梁,连着生与死,连着人与非人,连着过去和未来。
他闭上眼,轻声说:“我接下了。”
话音落下,白大褂下摆突然泛起青光。那光一开始很弱,随后迅速蔓延全身,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护腕上的七色丝线一根根断裂,旧疤不再流血,反而透出温润的光泽。
古瞳的裂纹还在,但不再疼痛。它成了某种印记,证明这双眼睛真正觉醒了。
空中悬浮的银针缓缓落下,插回齐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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