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阵中涅盘·狂医觉醒（2 / 2）

的季节都是灰的。”

齐砚生没接话。

他知道有些事没法解释。就像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春天的风是什么味道。

他只是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那张烧焦的数据卡。白明洲临死前塞给他的东西还在。

里面藏着屠仲谋的秘密，也藏着沈清梧发烧的真相。

时间一点点过去。

雨势小了些。

高压电网仍在运行，但电流强度已经被齐砚生用银针调节到最低档。它不再伤害神经，只起束缚作用。七十二根针依旧悬在空中，连通着阵图与狂医的身体。

齐砚生知道，这场压制不会太久。

等天亮，或者等有人找到这里，局面就会变。裴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失控的变量。而狂医现在太脆弱，哪怕一个普通注射器都能让他重新沦陷。

他必须做出决定。

是带他走，还是继续留在这片废墟？

走的话，要去哪里？仁和医院早就不能回，周嫂死了，药铺也被毁。整个城市都在裴氏的监控下，没有安全屋。

不走的话，等支援来了，狂医会被抓，会被重新编程，变成更听话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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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狂医。

对方也在看他。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电网，还有无数个被篡改的夜晚。

“你相信我吗？”齐砚生突然问。

狂医没马上回答。

他低头看着那片银杏叶，手指慢慢抚过叶脉。然后抬起头。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他说，“但我愿意试试。”

齐砚生点头。

他抬起右手，准备收回几根外围银针。阵法可以缩小范围，集中镇压核心节点。这样能节省体力，也能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就在他指尖触到第一根针时——

狂医忽然开口。

“数据卡里有段视频。”他说，“我没看完，但看到了编号07号实验体。”

齐砚生的手停住了。

“那个孩子……和沈清梧长得很像。”

他的手指紧紧捏住银针。针尾微微颤抖。

远处海面，三艘瘫痪的货轮仍在冒烟。火焰被雨水压住，只剩缕缕黑气升腾。码头警报早已停止，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雨滴敲打金属的声音。

齐砚生没有回头。

他只是低声问：“你还记得其他内容吗？”

狂医摇头。“记不清了。画面一闪就没了。但那个编号……我见过很多次。每次他们清理失败品，都会提到07号。”

齐砚生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古瞳再次亮起。他盯着狂医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但对方眼神坦然，没有隐瞒。

他慢慢松开那根银针。

阵图依旧运转。

七十二根针悬在空中，像一片不会落地的星群。

狂医低下头，手掌合拢，把那片银杏叶小心包住。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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