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医途无尽?针破万邪(1 / 2)
齐砚生的手还握着沈清梧的,掌心有汗,也有伤疤的粗粝。阳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温度很真实。他没动,也没松开,只是把终端收进了药袋深处。U盘已经拔出,屏幕黑了,但那条短信还在他脑子里回响。
他知道不能再等。
他慢慢起身,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沈清梧的手滑落下去,她靠在墙边,旗袍袖口沾着灰烬和干血。她闭着眼,呼吸浅但平稳。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废墟中心。
脚下的土地焦黑龟裂,裂缝里渗着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血河。风一吹,灰烬打着旋飞起,落在他的白大褂上。他站定,左手解开护腕,露出手腕内侧七道深浅不一的疤痕。那是每次施针反噬留下的痕迹。这次他不能留手。
古瞳自动亮起,视野瞬间变化。地下深处,无数猩红丝线如活物般蠕动,缠绕在断裂的地基与钢筋之间。那些是血棘符文残留的邪气,哪怕组织崩解,能量仍在潜伏,随时可能催生新的畸变体。
他从银针袋里抽出最粗的一根主针,针身刻着“镇邪”二字。这是《玄枢九针》中专破阴秽之气的杀招所用之针,平时不用,今日必须出。
他咬破指尖,血滴在针尖上,顺着刻痕滑下。针身微震,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
“青囊有令,九针归位。”
他单膝跪地,将针垂直刺入地面。
刹那间,淡青色光晕自针尖炸开,如水波般向四周扩散。光芒所过之处,焦土泛出微绿,枯死的草根开始抽芽,断裂的钢筋表面凝出露珠。空气中原本弥漫的腐臭味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艾草与薄荷混合的气息——那是青囊门正统医气的味道,纯正,克制,能压一切邪祟。
沈清梧睁开了眼。
她看见齐砚生背影挺直,衣摆边缘泛着一层极淡的青光。那光不刺眼,却让她心头一颤。她扶着墙想站起来,左脚刚落地就一阵发软。她没喊疼,只是伸手摸了摸耳后那道月牙疤。
烫的。
她听见了。声音又来了。
低语从地底传来,断断续续:“……根还在……呼吸……”
她猛地抓紧墙角,指节发白。不是幻觉。这一次,声音清晰得像贴着她耳朵说的。
“齐砚生!”她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被风吹得很远。
他回头,看见她靠在墙边,脸色发白,手抓着耳侧。他立刻拔出银针,光芒瞬间收敛。地面的红纹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即被青光彻底覆盖,沉入地下,再无动静。
他快步走回来,在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平齐。
“你听见了?”他问。
她点头,嘴唇有点抖:“它们说……根还在呼吸。”
他没立刻回答。他抬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那里有一滴没落下来的泪。他擦掉了。
“听见了也好。”他说,“说明你还清楚。你能分得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没被污染。”
她盯着他眼睛。那里面还有未散的青光,像深夜里的灯。
“你会去吗?”她突然问,“一个人去?”
他摇头:“我不再是那个躲在巷子里扎活人的少年了。”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很轻,嘴角只往上提了一点,但眼里有了光。
她打开随身的檀木药箱,从底层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布料泛黄,边角有些磨损,但散发着熟悉的艾草香。她抬手,替他擦去额角的冷汗。
他没躲。
手帕离开时,他抓住了她的手。
十指紧扣。
他站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她站稳了,没再摇晃。药箱合上,放在脚边。他的银针袋也放下了。两个容器并排躺着,像两件出征前的兵器。
天边云层裂开,第一缕阳光穿透下来,照在他们手上。他的手上有疤,她的手上有旧针孔,但握在一起时,谁都没松。
远处大楼外墙的电子屏还在滚动新闻:“国际医术会废墟即将重建,市政府拟投入专项资金……”
画面切换,出现规划图,崭新的建筑模型立在原地,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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