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补筵席·毒入肝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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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在夜色中平稳行驶,齐砚生靠在后座,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薄荷糖。糖纸上的“小心”二字已被体温烘得微软,他没有拆开,只是将它压进掌心,像握着一枚暗号。

车停在裴家别墅门前。

铁门自动开启,灯光从廊下倾泻而出,照亮阶梯两侧修剪整齐的冬青。司机下车为他开门,齐砚生抬脚迈下,染血的马丁靴踩在白石阶上,留下一道模糊的印痕。他仍穿着那件急诊室带出来的白大褂,袖口卷起,露出缠着七色丝线的护腕。护腕边缘渗出一丝暗红,旧疤正在发烫。

大厅内灯火通明。

水晶吊灯垂落光芒,映得大理石地面如镜。裴玉容站在主位旁,香云纱旗袍贴身剪裁,金丝眼镜在鼻梁上微微反光。她看见他进来,嘴角立刻扬起,弧度精准如尺量过。

“砚生来了。”她迎上前,伸手要替他脱下外套。

齐砚生侧身避开,“我不冷。”

她笑意未减,只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还是这么倔。”说着转身端起桌上一只青瓷汤盅,“你最爱的参汤,我熬了三个时辰。”

汤盅递来时,热气氤氲。

齐砚生接过,目光落在汤面浮动的一层油光上。他不动声色地启开古瞳,视野瞬间染上淡青。汤中游走着数缕灰黑能量丝,扭曲如虫,正是蚀脉散的毒性本源——专蚀灵脉者经络,三日内可使施术者双手瘫废,终身无法执针。

他收回视线,轻嗅一口。

药香混着参味,掩盖极深。若非古瞳洞察,寻常医者也难辨真假。

“妈。”他抬头,嘴角勾起惯常的讥诮,“您每年这汤都熬得用心。”

话音落,仰头饮尽。

滚烫的液体滑入喉管,毒素随即在胃腑炸开,化作千针攒刺。他左手护腕猛然灼痛,七色丝线开始泛出暗紫。借着低头放盏的动作,右手两指已夹住一根银针,无声刺入左腕脉穴。

针尖触筋刹那,体内毒流被强行逆转,顺着经络倒灌,尽数封入旧疤深处。颈侧青筋暴起,如虬龙游走,额角渗出细汗,但他脸上始终带着笑,仿佛只是喝了一碗温补之物。

裴玉容盯着他喉结,见其吞咽顺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压下。

“砚生,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吗?”她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如常。

齐砚生抬眼,“因为您从不亲手杀人。”

她笑了,左手轻轻抚过袖口,“你说得对。我从不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袖中寒光一闪。

淬毒银尺疾刺而出,直取他右手虎口——那是施针之手的命门,一旦经络损毁,终生再难控针。

齐砚生早有防备。

左臂一震,青铜药杵自袖内滑出,横挡于前。铛的一声,金属相击,火星迸溅。银尺撞上药杵表面刻痕,竟被震偏半寸,擦着他皮肤划过,在手背留下一道血线。

暖灯应声碎裂。

玻璃洒落一地,其余灯光却依旧明亮。两人立于残渣之间,距离不过三步,眼神交锋如刀锋相抵。

“手稳得很。”裴玉容收回银尺,轻轻拭去尺尖血迹,“看来这些年,你没少练。”

齐砚生甩了甩手,血珠落地。他将药杵收回袖中,动作从容,“您送的护腕,戴着踏实。”

她凝视他片刻,忽而叹气:“你父母要是还在,该多欣慰。”

“他们不在。”齐砚生打断,“但我知道是谁让他们不在的。”

空气骤然凝滞。

裴玉容的笑容终于裂开一道缝,眼神冷了下来,“你还记得那晚?五岁的小孩,躲在柜子里,看着母亲被人撕开胸膛,父亲的头颅滚到楼梯拐角……你说,那样的孩子,怎么还能活下来?”

齐砚生眸光未动,“有人用银针封住了我的灵脉。”

“可你忘了。”她逼近一步,低语如刃,“那根针,是我下的。”

齐砚生终于动容,瞳孔微缩。

她笑出声,“你以为是长老救了你?是你父亲最信任的师妹,亲手把你变成废脉之人,只为让你活成一个‘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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