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听夫人的（2 / 2）

翼翼地挪动身体，将脑后的那缕墨发轻轻拨了出来。

看着手中那缕顺滑冰凉的墨发，他心中一动，又挑起自己一缕同样墨黑却略显干燥的发丝。

鬼使神差地，将两缕头发缠绕在了一起，打了个结。

“听闻......”

他看着那交织在一起的黑发，想起了曾在杂记上看到的民间习俗。

声音不自觉地放轻，难掩向往：“民间有习俗，新婚夫妇......会各取一缕头发，结在一起，称为结发......”

“寓意......夫妻同心，永结为好，白头偕老......”

他没有看她，指尖却摩挲着那两缕纠缠在一起的发丝，仿佛那是什么极其珍贵的物事。

昨夜，君天碧虽刻意缚住了他的手，也未宽衣，甚至......那般对他。

但他是医者，男女之别他再清楚不过。

既然她不说，他也装作不知。

毕竟她身为城主，豺狼虎豹环伺，他会为她护好这个秘密。

作为......夫妻。

君天碧眸光微动，看着他绯红的耳尖，看着他这小动作，没有回应他那“夫妻”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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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并拢，凝气如刃，轻轻一划，便将那纠缠在一起的发结削断。

闻辛心中一紧，以为她要毁去这小小的羁绊。

却见君天碧拿起昨夜被用来缚住他手腕的玄色发带，将那两缕断发仔细地缠绕，打了一个牢固的结。

然后，她将这个蕴含着特殊意味的“结发”，轻轻放入了闻辛的掌心。

“结发？”

君天碧似笑非笑，噙着些漫不经心的恶意，开始编造，“孤也听过不少有趣的说法。”

“结发最初并非夫妻，而是仇敌，是战士把敌人的头发系在腰带上计功。”

“古时还有一种邪术，取得仇人的头发，与自己头发结在一起，下以诅咒，便可令其痛失所爱，众叛亲离，永世孤寂。”

“也有传......”

“巫师取仇敌之发，缠绕结紧，象征着将其性命与灵魂牢牢掌控在手，结缔契约，永世不得超生。”

“是以，结发并非为了同心，而是为了束缚。”

“意味着无论生死、无论相隔多远，魂魄都将被彼此牵引，无法真正分离，直至......一同腐朽。”

她看着闻辛有些僵硬的脸色，补充道：“所以，这结发......可得收好了，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闻辛看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先是愣住，随即无奈低低地笑了起来。

并未将她这恶趣味的恐怖故事当回事。

他怎么会把她当成那些憧憬风花雪月的寻常女子呢？

于他而言，无论是永结同心，还是魂魄相牵，只要是与她相连，便足够了。

他将那系着两人结发的发带珍视地收拢在掌心。

抬起另一只手，温柔抚过君天碧的眉眼，沿着她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总是吐出冰冷残酷话语的唇瓣上。

他想将她的轮廓深深刻印在脑海里，骨髓里。

“城主不必为我担忧。”

闻辛看着她，目光清澈而坚定，轻声承诺：“我会在赤蒙，好好修习蛊术，他日......定为城主分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不觉赧然，却又无比认真，“也会......多看些书，尽力......侍奉好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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