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直接把你扔进药炉里炼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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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渊咬着牙,挪到屏风后。

浴桶里的水温度适宜,还飘着些舒缓筋骨的药草清香。

他忍着剧痛脱掉破烂的侍卫服,露出左肩那一片骇人的淤紫。

他快速把自己埋进热水里,只想赶紧完事。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确实缓解了一些肌肉的酸痛。

但肩胛处的伤一碰水,疼得他倒吸冷气。

草草洗完,他发现自己没有干净衣服可换。

屏风上只搭着一件……同样是墨色的丝质寝衣。

看尺寸,绝非他的。

是君天碧的。

甘渊盯着那件寝衣,脸上面具下的皮肤恐怕都红透了。

穿?穿暴君的贴身衣服?

这比不穿还让人难受!

“磨蹭什么?”外间传来君天碧不耐的声音。

甘渊一咬牙,抓起那件丝袍胡乱套在身上。

布料滑腻冰凉,贴在他未完全擦干的身体上,有些修身,系带松垮着才不至于勒到伤处。

一股清冽的冷香瞬间将他包裹,是君天碧身上的味道。

他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扒光了重新打上了令人恐惧的烙印。

走出屏风,甘渊走到床榻边,既不显得太近冒犯,又能随时听候吩咐。

“熄灯。”

甘渊如蒙大赦,转身将内殿几盏油灯一一熄灭,只留下最远处墙角的一盏小灯。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

君天碧已经躺上了床榻,锦被盖至腰间,背对着外面。

甘渊立在黑暗中,根本不想动。

“站着等天亮?”冰冷的声音从床榻方向传来,明显不耐。

甘渊一咬牙,摸索着走到床榻边。

他看着那宽大的床榻和背对着他的身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在距离床沿最远的脚踏边缘坐下。

君天碧再次催命:“上来。”

“城主,属下睡相不好,怕惊扰您……”甘渊不情不愿。

“无妨,你若是敢踢到孤,就把你的腿剁了。”

甘渊:“……”

他认命地从床尾爬上床榻,尽可能缩在最外侧的边缘。

柔软的锦被,馨香的枕头,此刻都像是刑具。

左肩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他此刻荒谬又危险的处境。

他宁愿她像以前一样直接抽他一鞭子,也好过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关怀。

君天碧似乎真的只是要他“暖床”,并无其他指令。

她呼吸平稳,仿佛已经入睡。

甘渊却丝毫不敢放松。

他瞪大眼睛盯着头顶昏暗的帐幔,那清冷的香气无孔不入,折磨着他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受伤的身体和精神都开始发出疲惫的抗议,意识逐渐模糊。

身边一直安静躺着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然后,一只微凉的手伸了过来,按在了他左肩那处肿得老高的淤伤上。

“唔——!”

甘渊霎时清醒,侧身躲开君天碧!

“别动。”

她的掌心依旧覆在他肿痛的伤处,下一刻,一股温和的力量缓缓渗透进来。

不同于之前暴戾的镇压,更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细致地抚平着他撕裂的肌理,化开淤积的血气。

剧痛在她的掌下,竟奇迹般地快速消退,舒缓的愈合感痒丝丝地铺陈开来。

甘渊不动了。

她……在给他治伤?

为什么?

这暴君到底想干什么?!

“再敢浪费孤的药,”君天碧的声音再次响起,“下次就直接把你扔进药炉里炼了。”

她的手掌在他伤处按了一下,随即收回。

那股治愈的力量也随之消失,留下一片温热的舒适。

身边传来翻身的声音,君天碧似乎又睡去了。

甘渊却直挺挺地躺着,瞪大了眼睛,不敢松懈。

天光透过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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