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谁在替死人哭?(3 / 3)
出一张拓印纸,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编号拓印下来,纸面与刻痕摩擦时发出极轻的“沙”声,如同蛇行于枯叶。
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深夜,我终于回到了那个属于我自己的,位于第三扇门后的秘密空间。
我点燃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在狭小的空间里摇曳,将我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扭曲变形,像一只蛰伏的兽。
我将三份证据并排放在桌子上:记录着母亲最后话语的怀表,小石头从周麻子那里偷录的录音带,以及我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关于第一具“流泪”模型的内部检测报告。
烛光下,我的金手指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
无数的数据流、声音波形、化学成分分析图在我眼前交织、重组,像一场无声的风暴。
周麻子的恐惧,阿九的警告,母亲的眼泪,模型的咳嗽,桂花膏的气味,编号“37”和“37 - REV”……所有线索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终于汇聚在一起,拼凑出了一条完整而又令人不寒而栗的逻辑链。
他们用一种特殊的神经药物抑制了受害者的身体机能和高级意识,让她们在生命体征上呈现出“死亡”状态。
然后,他们进行所谓的“意识上传”,并对外界宣称“上传完成,灵魂永生”。
可事实上,受害者的基础感知和一部分潜意识依然存在,她们被封锁在自己的身体里,变成了一个“清醒”的样本,能感受到冰冷、痛苦,甚至还能流泪。
她们的身体被处理,灵魂被囚禁,承受着双重的折磨。
我拿起笔,在纸上重重写下我的新计划。
眼泪和咳嗽只是让他们恐慌和怀疑,还不够。
“下一步,让模型开口说话。”
与此同时,殡仪馆地下的秘密检测室里,周麻子正独自一人,死死地盯着那具让他心神不宁的“流泪”模型。
冷白色的灯光下,那张酷似林晚照母亲的脸上,泪痕依然清晰,反射出微弱的光,像凝固的星屑。
他站了很久,久到仿佛自己也成了一座雕像,呼吸几乎与空气同步。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颤抖着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那道不该存在的泪痕。
这个动作里,有恐惧,有怜悯,更有无法言说的挣扎。
而在他头顶的通风管道里,一个针孔摄像头正对着他,镜头微微转动,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声。
监控画面的另一端,阿九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周麻子的特写,按下了隐藏在设备上的一个录制按钮,将这一幕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我的计划已经布下,敌人的内部分裂也已开始。
第一具模型带去了眼泪,是无声的质问。
第二具模型带去了咳嗽,是痛苦的回响。
那么,即将被送进去的第三具,将不再是模仿,不再是暗示。
它将带去一个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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