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表针抖了一下,是它在告密(2 / 3)
炭屑,簌簌地落进指缝。
我将它深深地塞了进去。
灰烬瞬间淹没了它,也仿佛暂时掩埋了我的恐慌——可那恐慌,早已渗进骨髓,成了我呼吸的一部分。
可我刚直起身,口袋里的手机就突兀地震动起来,像一只垂死的蜂在抽搐。
屏幕亮起,是小石头用他妈妈的微信发来的一张照片,画面模糊不清,拍摄角度也歪歪扭扭。
照片的背景是村东头那根老旧的电线杆,一个男人正蹲在杆下,赫然就是周麻子。
他手里握着一台手持频谱仪,幽绿色的屏幕上,一条刺眼的波形曲线正在剧烈跳动,下方还有一行细小的标注:信号源,东经113°27′。
不需要思考,我的金手指已经自动完成了比对。
那条波形包络线的起伏轨迹,与刚才怀表在我掌心震颤的节奏,竟然——完全吻合!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坍塌了。
我以为我在用记忆对抗一个庞大的、看不见的系统,可笑的是,系统却早已把我变成了它最精密、最敏锐的那个探头。
我每一次的思考,每一次的回忆,每一次的情绪波动,都在通过这块怀表,向敌人进行着一场毫秒不差的现场直播。
指尖开始发麻,冷汗像虫子一样,顺着我的脊梁骨一路往下爬,衣衫紧贴皮肤,湿冷得像裹了一层尸布。
一个绝望的抉择摆在我面前:如果抛弃这块表,我将彻底失去与顾昭亭的最后联络方式,在这座孤岛般的村子里,我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瞎子和聋子。
可如果留下它,我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等于在向周麻子那样的敌人,敞开我的大脑。
凌晨三点,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老屋的瓦片,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神经上。
我坐在堂屋那张落满灰尘的八仙桌前,面前摆着的,正是那个被我从灰堆里重新刨出来的、裹着锡纸的怀表。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金手指,这一次,我要主动用你。
我强制性地调取记忆中周麻子在山洞里调试仪器的画面。
他的右手,三根手指轮流敲击着桌面,节奏是三长两短,每一次敲击的力度,每一组节拍之间的间隔……我看到了,12秒,不多不少,一共重复了七次,然后才归于沉寂。
那是一种测试,一种校准。
我深吸一口气,剥开锡纸,冰冷的铜壳重新贴上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我没有再将它戴上,而是用它坚硬的表壳边缘,轻轻地、有控制地敲击在八仙桌的桌角。
叩,叩,叩——叩,叩。
三长,两短。
间隔12秒。
我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精准地复刻着敌人的仪式。
不多不少,也是七次。
做完这一切,我立刻将怀表塞进西厢房墙壁上一个早就被我发现的砖洞里,用一床破旧的棉被将洞口死死裹紧、塞严。
我赌周麻子的设备足够精密,但也因此会存在盲点。
它或许能精准地追踪“信号强度”的规律性波动,但未必能在一瞬间分辨出“信号源”的真伪。
我要用最原始的物理方式,去欺骗那台最精密的机器。
做完这一切,我抓起门边的蓑衣,一头扎进了冰冷的雨幕中。
雨水砸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顺着脖颈灌进衣领,湿透的布料贴在身上,每一步都像在泥浆里拖行。
村东的坟场,是我选定的第二个战场。
我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躲在第七排左数第三座墓碑的后面。
那是一座空坟,埋的是个无后的孤寡老人,只有一块无字碑。
碑石冰冷,雨水顺着碑面滑落,滴在肩头,像亡者的泪。
我蜷缩在碑后,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
不到十分钟,两道刺眼的手电光柱由远及近,划破了浓重的夜色。
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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