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听见地下的哭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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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圈的废墟里,腐烂的草料和陈旧的土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紧紧包裹着我。

潮湿的霉气钻进鼻腔,像一层黏腻的薄膜覆在呼吸之上,耳边是屋檐滴水的“嗒、嗒”声,每一声都敲在神经末梢。

我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冰冷的砖石硌着我的脊背,但我感觉不到痛——皮肤早已麻木,只有指尖的触感被无限放大。

那块小小的、温润的怀表外壳下,藏着一张脆弱的胶片。

我反复摩挲着它,指腹掠过胶片边缘的毛刺,仿佛能透过这层薄薄的介质,触摸到几十年前那个绝望的灵魂。

照片上,我那位从未谋面的、同为林氏后人的女教师,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黑板前。

她的眼神,那是一种被掏空了所有光亮的空洞,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这眼神我见过,就在刚才,就在刘翠花呆滞的脸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瞬间照亮了我脑海中所有零碎的线索,将它们串联成一条令人不寒而栗的锁链。

赵婆子所谓的“净化仪式”,根本不是为了治病,也不是一次性的解脱。

它是一个循环,一个周而复始的“重置”程序。

我猛地想起教室地面上那个诡异的圆圈和蜡烛的痕迹。

七根蜡烛,一个轮回。

当第七根蜡烛被点燃,就必须有一个新的“见证者”加入,亲眼目睹这诡秘的仪式,成为新一轮循环的起点。

而作为代价,上一轮的见证者,比如刘翠花,就会被彻底“洗去记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一个被清空了所有数据的活体容器。

我立刻闭上眼,在脑中翻找金手指储存的《青山村志》。

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浮现,带着陈年纸张的霉味,仿佛有窸窣的翻页声在颅内回响。

近二十年来,村里总有女性无故失踪或变得痴傻。

我飞速筛选着年份:1983年,一个叫王秀英的女人上山采药后失踪;1990年,嫁到村里的一个知青突然疯癫,被送回了城里;1997年……每一个年份,都精准地间隔了七年。

巧合?

不,这世上没有这么多精准到年的巧合。

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是这个邪恶系统运转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睁开眼,目光如刀,望向缩在另一边,正无意识地用指甲抠着地面的刘翠花。

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但我的问题像一把钥匙,插进了她锈死的脑海。

“翠花,”我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第七根蜡烛点燃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她全身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针尖。

那只抠着泥土的手指僵住了,随即以一种痉挛般的姿态,在地上飞快地划了一个符号。

一个清晰的“x”。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这个“x”,我认得。

那是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时,我和她之间独有的暗号。

当一个人被逼入绝境,无路可逃时,就会在藏身地留下这个标记,意思是——“死路,别过来”。

她划出这个符号后,像是被烫到一样,又惊恐地用手掌飞快地抹去,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禁忌。

“死路……”我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指尖泛起刺骨的凉意。

我立刻调取昨晚在教室里用金手指记录下的地面磨损轨迹分析图。

那个位于中央的圆圈外围,有七道呈放射状的划痕,像是时钟的刻度。

其中六道痕迹陈旧,布满了灰尘和岁月的侵蚀,而第七道,那道最新的划痕,边缘锋利,几乎没有积灰,明显是昨夜或者近几天才刚刚刻下的。

他们准备好了。他们今晚就要点燃第七根蜡烛。

我看着刘翠花,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让我浑身发冷:“刘翠花是‘活体见证’。她不是被洗去记忆那么简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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