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灯不亮也照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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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液涌上喉头,几乎要吐出来。

赵婆子,那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人,竟然用失踪孩子的骨灰制成蜡烛。

纸条的末尾还有一行小字,像是阿毛妈的补充说明:听人说,这叫“纯净之引”,能引来最干净的东西。

“纯净之引”……我脑中轰然炸响,那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声音自动浮现,是我的金手指调取出了小桃失踪前最后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

她说:“今晚要点灯。”

我一直以为那是什么暗号或者比喻,现在才明白,那根本就是最直白的预警!

她要被当成“模型”,而点燃蜡烛,就是仪式的开始!

我猛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细节:每一次“模型入库”,都需要一个见证者。

一个被迫完成仪式,却又无法泄密的人。

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身边的刘翠花。

她就是那个被迫点灯的人!

她聋,她哑,她是赵婆子眼中最完美的工具!

我抓住她冰冷的手,顾不得她因为疼痛而抽搐,在她的掌心,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我以前教她的简单暗号:“谁,让,你,点,的?”

刘翠花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是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她的嘴张得很大,却没有声音,只有绝望的口型,像一条离水的鱼。

她颤抖着,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比出一个极其扭曲的手势——那姿势像是握着一支笔,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突出,但食指和中指的夹角又带着一种切割般的狠厉,像握着一把刀。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认得这个姿势。

那是许明远,我们学校最受尊敬的许老师,批改作业时的标准姿势!

他的手生得好看,握笔时却总是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

怎么会是他?那个温文尔雅,总是对我们笑的许老师?

头痛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像有无数根针在颅内搅动。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猪圈的恶臭和寒冷,用意念将意识重新拉回到那个诡异的教室。

我的指尖仿佛又一次触碰到了地面上那个被磨损得光滑的圆圈,那触感冰凉而诡异,像摸到了某种活物的皮肤。

这一次,痛楚没有让我退缩,反而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另一扇禁忌之门。

画面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是赵婆子的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着朽木:“聋子最干净,不会说谎,她的手点过的灯,引来的东西才纯。”

画面里,刘翠花跪在地上,被人强行握住手。

她的手里不是蜡烛,而是一支粗大的红色蜡笔。

她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死死钳住,那只手,我看得分明,正是许明远的手!

他强迫着刘翠花,在一本厚厚的册子上,用力画下一个红色的圆点。

每画下一个点,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封存为“模型”,成为这所学校地底深处的一部分。

我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剧烈收缩。

“登记册!”我失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像玻璃划过铁皮,“登记册还在!他们没有让见证人签字,他们是用蜡笔画点!”

顾昭亭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思维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供销社的旧档案室!赵婆子退休前一直在那儿管后勤,那是她的地盘!”

凌晨四点,天色是最浓重的墨色,连星光都被云层吞没。

我拒绝了顾昭亭的陪同,独自一人潜入了供销社大院。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去盯住许明远。

而我,有我的优势。

档案室的门锁早就锈了,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铁锈簌簌落下,像干涸的血屑。

一股陈年的纸张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霉菌的微腥,像走进了一具被遗忘的棺椁。

黑暗像浓稠的液体,将我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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