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聋子的震动日记(2 / 3)
立难安。
我必须测试我的伪装极限,不只是声音和心跳,还包括行为。
我必须走出去,走进他们的监控网里,看看我的“茧”到底有多厚。
我决定扮演张婆婆。
她年纪大,行动迟缓,符合“模型”衰败的状态,而且她在村里的时间最长,所有人都对她习以为常,这是一种天然的保护色。
我找出顾昭亭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件靛蓝色旧布衫,衣服上有一股陈旧的樟脑和阳光混合的味道——那是被反复晾晒又长期封存的气息,带着一丝微甜的霉味,像老屋角落的木柜。
我佝偻着背,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直到镜中的人影再也看不出我本来的轮廓。
最难的是模仿她的咳嗽,那不是简单的清嗓子,而是短促的两声,第二声带着明显的、从肺叶深处翻滚上来的痰音。
我反复练习,直到喉咙发痒,咳出一点腥甜的铁锈味。
村口的茶摊是全村信息最集中的地方。
我压低了草帽,拄着一根临时找来的木棍,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
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缓慢而沉闷,像节拍器,配合着我刻意拖沓的脚步。
我刻意在靠近茶摊时,发出了那两声练习已久的咳嗽。
“咳、咳——”
声音干涩,第二声带着痰音的震颤,甚至引得我自己耳膜微微发痒。
正在眯眼打盹的张婆婆果然被惊动了,她掀起眼皮,浑浊的眼珠在我身上打量了许久。
“闺女,你这咳法……倒是像我,”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可你这舌头,也太利索了点。”
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本能的,我立刻切换了语言模式,用一种含混不清、仿佛声带粘连在一起的语调,迟缓地回应她:“老了……不中用了……”
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舌尖抵住上颚,故意让字音模糊,像嘴里含着一口温热的粥。
张婆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嗯,这才对。”
她没有察觉,就在我们对话的这短短十几秒里,我的指尖在袖子里微微发麻,那根“金手指”已经像最精密的仪器,完整地记录下她每一句话开口前的吸气时长、喉部肌肉的震动频率,以及每个字吐出时那种特有的方言音调。
一个全新的,“方言伪装模板”正在我的脑海中悄然构建。
那晚的短暂胜利让我产生了一丝错觉,以为自己又扳回一城。
直到孙会计的到来,将这层虚假的幻象彻底撕碎。
他来送所谓的“模型状态更新单”,这是组织每周一次的例行程序,用来评估我们这些“模型”的稳定程度。
顾昭亭出去应付,我则躲在门后,从门缝里死死盯着那个看似毫无威胁的男人。
孙会计说话时,有一个非常细微的习惯性动作——他的左手会不自觉地抬起,轻轻触摸自己的左耳垂。
而且,他每一句话的结尾,音调都会无可避免地、近乎标准地向下沉降大约半秒。
这个动作,这个语调,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记忆。
我想起了U盘里那段被我反复分析过的、阿九审讯一个失败“模型”的录音。
录音里,阿九在下达最后处决指令前,也曾有过一个极其相似的、触摸耳垂的动作。
我迅速地在脑中进行比对,确认了。
这不是个人习惯,这是组织内部通用的,一种用身体语言传递的“确认指令”。
它代表着“目标状态已核实,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立刻在一张纸条上飞快地写下:“他们用身体小动作传递暗号。”可我的笔尖还没离开纸面,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李聋子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恐,他没有做任何手势,而是直挺挺地跪倒在地,用手指着我们脚下的水泥地面,整个手掌都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个念头让我和顾昭亭同时变了脸色——有人在地下布线!
那一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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