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收音机里的假心跳(2 / 3)
损的维修手册上学到的土办法,利用反向电流制造一种不稳定的、间歇性的脉冲。
我屏住呼吸,将发卡的尖端对准电路板上一个微小的焊点。
我的手很稳,稳得不像一个刚刚得知自己是“展品”的逃亡者。
指尖触到焊点的瞬间,能感受到细微的电流震颤,像蚂蚁在神经末梢爬行。
在这一刻,我不是林晚照,我是一个精密的仪器,一个只为求生而运转的机器。
傍晚时分,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和顾昭亭同时警觉起来。
门外站着的,是李聋子。
他像个没有声音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小块窝头。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我拆开的收音机上,瞳孔微微一缩。
他看到了那些被我改动过的线路,看到了那根被熏黑的发卡。
我以为他会质问,甚至会告发。
但他没有。
他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用铅笔头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我姐姐走前,也有一台这样的收音机。
我的心跳猛地一沉,仿佛坠入深井。姐姐?失踪的姐姐?
他没有给我追问的机会,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截缠绕得十分整齐的屏蔽铜线,小心地放在桌上,然后指了指收音机的核心部分,又在纸上写道:老式脉冲,怕谐波。
加这个,能骗过“听脉器”。
我震惊地看着他,又看看那截铜线。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
李聋子听不见声音,那些能干扰普通人的高频或低频脉冲对他毫无作用。
他感知世界的方式是震动。
他或许无法听到阿九他们的对话,却能“感受”到他们设备运作时产生的微弱物理共振——比如电流通过线圈时的轻微嗡鸣,或是信号发射瞬间地板的震颤。
对于这个追踪系统而言,他是一个天然的“免疫者”,一个完美的观察者。
他没有拆穿我,反而给了我最关键的帮助。
这不仅仅是一截铜线,这是一份无声的信任,一份来自另一个绝望者的守望相助。
我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那双总是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光,随即转身,再次像影子一样融入了夜色。
我连夜工作,将那截珍贵的屏蔽铜线小心地焊接在电路板的关键节点上。
最后一步,我从顾昭亭的电脑里调出一段空白录音,将自己的心跳声录了进去。
我压抑着呼吸,努力让心跳放缓,再放缓。
每一次搏动都像在拉紧一根即将断裂的弦,耳膜里回荡着自己放大的心跳声。
然后,我将这段心跳的音频波形,通过我改造的电路,混入了那不稳定的电流波动里。
我要模拟的,不是活着,而是“活着”的残骸——一个符合他们标准的,“脑死亡模型”的微弱生物信号。
接通电源进行最后测试的瞬间,一股酥麻的电流从指尖窜遍全身,像有无数细小的针在血管里游走。
我的大脑一阵刺痛,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在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许明远坐在我对面,他微微侧着头,用一种温柔得能融化冰雪的语调对我说:“晚照,别怕,你只要跟着我的节奏呼吸,一切都会平息。”
那令人安心的语调,那独特的停顿节奏……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这种感觉融入了对电流的微调中。
在我即将对这个关键的心跳信号进行最后的微调时,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潜意识里想要冲破束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只是绝境中抓住的一丝温暖慰藉。
深夜,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惊醒,仿佛有人用冰冷的探针刺入了我的梦境。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霜,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晰。
刚才……刚才不是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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