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死人不会醒来,但我能(2 / 3)
p> 照片背后,是一行秀丽的字迹:“理想之始,静止即美。”阿九的手指抚过那个被刀片刻下的“p”字,又移到照片上老K的脸上,指尖微微发颤。
最终,他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低语:“所以……你们都疯了。”声音轻得像风穿过钟楼的缝隙,却重重砸在地上。
验货的夜晚,冷得像铁。
我藏身在验货室墙壁的暗道里,这里曾是旧工厂的通风管道,如今成了我的审判席。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腥涩。
我蜷缩在狭窄的金属通道中,后背紧贴冰冷的壁面,寒意透过衣物渗入皮肤。
金手指的能力被我催动到了极致,视野里,整个空间的数据流纤毫毕现:温度、湿度、气流扰动、心跳频率……老K是一个人来的,阿九没有跟在身后。
这在我的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顾昭亭的鱼饵,看来已经惊动了池鱼。
老K的脚步比我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迟缓。
我的金手指自动捕捉并分析着——他每一步的间隔,都比数据库里的平均值慢了零点五秒。
皮鞋与水泥地接触的“嗒”声,在空旷的验货室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缝上。
他不是在走路,他是在等待,像一个走向刑场的囚犯,在等待一声并不存在的回应。
他的左手紧紧攥着什么,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通过数据放大,我看到了,那是一枚生锈的旧发卡,最普通的那种,我母亲曾经戴过。
它被汗水浸得发暗,边缘微微卷曲,像一段被反复摩挲的回忆。
他终于走到了模型前。
那张与我母亲别无二致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看见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颤抖着,举起了右手。
那只曾经无数次敲击钟楼、敲击那些冰冷模型的手。
三短,一长。
他敲在了模型的第六根肋骨上,那个我预设的开关。
瞬间,我胸腔里的心脏也跟着猛地一缩。
暗道里,我能清晰地听见模型胸腔内,那个微型气泵启动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嘶”声,像蛇在黑暗中吐信。
“咳……”
一声极轻的、带着病态气音的咳嗽,从模型的嘴里逸出,带着湿润的呼吸声,仿佛肺叶在缓慢扩张。
老K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猛地缩回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惊恐地瞪着那张硅胶面孔。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恐惧、怀疑、狂喜、悲恸,无数种情绪在他那张苍老的脸上交替闪现。
他像是在与一个纠缠了半生的梦魇对峙,强迫自己再次伸出手,指尖的颤抖出卖了他所有的伪装。
他又一次敲击下去。
“咳……灯,亮了。”
那句被我剪辑过的、来自地狱的问候,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验货间里,声音略带沙哑,却无比真实。
这一次,老K再也支撑不住。
他的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用那只攥着发卡的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无力地抬起,仿佛想触摸那张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小萍……”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藏在暗处,按下了口袋里怀表的远程开关。
怀表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与我胸口夹层里,母亲那张藏着秘密的胶卷产生了某种共鸣,烫得我心口发疼。
我听见老K的哭声,那种压抑了几十年的哽咽,终于冲破了堤坝。
“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忏悔着,像个迷路的孩子,“我不该让你安静……我只是想让你停下来……可你们都要动,都要走……为什么都要走……只有静止,才是永恒……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