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这指纹,得拿命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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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阿毛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我会进去。”他的回答简单而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知道他会的,就像我知道,我必须一个人走进去一样。

我们是彼此的退路,也是彼此的软肋。

夜色深沉,我和顾昭亭分头行动。

他如一道影子,融入了通往后山的黑暗,脚步轻得连枯叶都没惊动。

而我,则变成了许明远,走向那座在月光下泛着惨白光芒的K7疗养院。

疗养院的大门紧闭,门口没有守卫,只有一枚冰冷的电子密码锁。

这难不倒我。

“金手指”早已在我脑中预演了无数次赵婆子今天的行动,包括她离开时因为愤怒而心不在焉地按下的那串数字。

我抬起手,用许明远的左手,指尖在键盘上轻轻跳跃——触感微凉,按键反馈轻微,像是在触碰一具尸体的手指。

嘀的一声,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医院的太平间被整个搬进了鼻腔,刺得我喉头一紧,几乎要干呕。

这股味道让我想起了苏眠,想起了她冰冷的身体,那张脸上凝固的微笑,还有她指尖最后残留的温度。

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喉咙发紧,胃部抽搐,但脸上仍维持着许明远应有的怯懦,微微缩了缩脖子,走了进去。

疗养院内部空旷得可怕,惨白的墙壁,惨白的地砖,头顶的节能灯发出嗡嗡的低鸣,像一群饥饿的蚊蝇在头顶盘旋。

光线投射下来,让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仿佛我正走入一卷被过度曝光的老胶片。

这里干净得过分,一尘不染,地板反光得能照出人影,仿佛每天都有人用酒精把地板擦拭一百遍。

这种对“洁净”的偏执,和赵婆子的行为如出一辙。

我按照“金手指”的指示,沿着走廊向左拐,穿过一道需要虹膜验证的门——我的虹膜信息,作为“新入库模型登记表”的一部分,显然早已被录入系统。

这让我指尖发麻,后颈汗毛竖起。

组织对我们的渗透,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最终,我停在一间标着“净化室”的白色房间门口。

房门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我能看到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背对着我,擦拭着一个巨大的不锈钢操作台。

是赵婆子。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肌肉,做出许明远那种紧张时会不自觉咬住下唇的表情——舌尖能尝到一丝铁锈味,是下唇被咬破的血。

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赵婆子擦拭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

她的脸上没有了在废弃小学时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审视的平静。

她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玻璃珠,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测量我灵魂的杂质含量。

“L-π-09?”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皮。

我点点头,不敢与她对视,目光落在她脚边那个熟悉的黑色铁皮箱上——装着苏眠模型的箱子。

“进来。”她命令道,侧身让开一条路。

我迈步走进净化室,消毒水的味道更加刺鼻,几乎形成一层黏膜贴在鼻腔内壁。

室内的温度很低,冷气开得十足,裸露的皮肤上浮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手臂上的汗毛微微颤动。

除了中央那个巨大的操作台,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形态怪异的手术刀具和金属器械,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像一群沉默的刑具在等待献祭。

赵婆子没有再理我,她走到箱子前,打开了它。

苏眠的模型静静地躺在里面,脸上还带着我复刻的、临死前那抹安详的微笑。

箱子内壁撒满了石灰粉,有些已经因为潮气结成了块,像凝固的雪痂。

“老K对这个‘作品’很感兴趣,”赵婆子一边说,一边戴上一双新的、更厚实的橡胶手套,手套拉紧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尤其是……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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