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死人不会按指纹(2 / 3)
的手,掌心用力,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触感像握着一块浸水的铁,湿冷、僵硬,却仍有一丝微弱的脉搏在跳动。
“听着,孙会计。这个计划里,你去签的是假名,但你按下的,是能将他们钉死的真证据。签到簿是纸做的,他们可以烧掉。但芯片里的数据,他们烧不掉。”我的声音很低,却像一把锥子,试图刺穿他被恐惧包裹的内心。
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光,凿进他的意识。
顾昭亭的效率高得惊人。
天还没亮,一枚沉甸甸、泛着暗哑光泽的铜印已经放在了我的手上。
它像一块凝固的夜,表面纹路和我从数据中复原的孙会计指纹一模一样,指尖抚过,能感受到那精密的沟壑,仿佛触摸到他皮肤的拓印。
而内部那颗比米粒还小的芯片,是顾昭亭从一个废弃的军用设备里拆出来的,通电时会发出几乎不可察觉的微震,像一颗微型心脏在跳动。
当晚,机会就来了。
我们藏身的砖窑深处,一台改装过的接收器连接着我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幽幽地亮着,蓝光映在墙上,像一片死水。
上面,代表信号强度的曲线在平稳地跳动,发出极轻微的“滋滋”声,如同电子生物的呼吸。
顾昭亭低声报告,他安插在殡仪馆的眼线传来消息,陈守义刚刚用一套伪造的权限,登录了焚化管理系统,理由是“补录一份遗漏的焚化记录”。
来了。
我的视线死死锁住屏幕。
他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用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工具,在上面留下“孙会计”的痕迹。
我们事先让殡仪馆的内应将那枚特制的铜印混在了签到簿旁边的印泥盒里,伪装成一个普通的私章。
签到簿要求签字并按印,这是一个他们早已习惯的流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窑洞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听见自己指甲轻敲桌面的节奏,还有孙会计蜷缩在角落的呼吸——断断续续,像漏气的风箱。
他用草堆把自己埋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
突然,接收器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滴”,屏幕上的波形图瞬间被激活!
一条数据曲线从左至右迅速延伸。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条线。
一条平直到令人心寒的直线。
没有起伏,没有波动,从开始到结束的0.3秒内,温度值恒定在21.3摄氏度——那是档案室空调的温度。
它不属于任何一个活人,因为活人的指尖永远存在着因血流而产生的细微温度变化,哪怕只有一度的波动。
这是一个死物的温度。
我笑了,笑意却冰冷,唇角扬起时,能感觉到雨水顺着发梢滑入嘴角的咸涩。
他们甚至懒得给那枚指纹膜预热一下,懒得把这场假戏做得更真一点。
这是何等的傲慢。
数据传输完成,我立刻拔下接收器,取出里面的存储卡,准备将这组至关重要的数据刻录进我的第三枚怀表——那是我的移动证据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从砖窑外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是鼓槌砸在鼓面上,一声声敲进耳膜。
守在洞口的顾昭亭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只说了四个字:“孙会计跑了。”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我清楚,这不是背叛,而是恐惧压垮了他。
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仅仅是无法再承受这种随时可能被灭口的压力。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精神力瞬间集中。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预判启动。
三秒钟,现实的画面在我脑中被撕裂,无数种未来的可能性碎片像万花筒一样闪现、碰撞、重组。
最终,一幅最清晰、概率最高的画面定格下来:陈守义带着一队人,已经包围了不远处的刘家村,而孙会计,那个可怜又可悲的男人,正连滚爬爬地躲进了村口那个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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