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替你咽下这口气(2 / 3)
手冰冷,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指尖微微发颤,却不是因为紧张,而像是一种长期压抑后的神经性抽搐。
我没有动,只是在棉球擦拭我皮肤的瞬间,极其隐蔽地,将我的左臂向内侧微旋了大约十五度。
这个角度足以让我的肱静脉从放松状态变为半压迫状态,血管壁会变得更加坚韧、更具弹性,也更容易让针尖“贴”上去,而不是直接刺入中心。
这是一个豪赌。
赌的是许明远长年累月养成的注射习惯,赌的是我对自己身体肌肉的绝对控制,更赌的是通风井里那个人的默契。
我悄悄地,用舌尖用力顶了两次上颚。
一次,代表“准备就绪”。
两次,代表“极度危险,立刻执行最高风险方案”。
几乎在我发出信号的同一秒,我感觉到头顶的窑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
像是一只鸟落在上面,又像是一颗石子滚落。
指尖下的床板微微震颤,灰尘簌簌落下,飘进我的鼻腔,带着陈年的霉味。
我知道,那是顾昭亭收到了信号。
他在行动。
许明远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布满灰尘的窑顶,嘀咕了一句:“这破地方,迟早要塌。”他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开了一瞬。
这一瞬,足够了。
冰冷的针尖刺入我的皮肤。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穿过表皮,寻找血管的轨迹——先是轻微的刺痛,接着是更深的压迫感,像一根细铁丝在皮下穿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在尖叫着想要蜷缩,但我死死地用理智压制住这股本能。
针尖找到了静脉。
我感觉到它并未如往常一样势如破竹地刺入,而是被一股柔韧的力量阻挡了一下,然后贴着血管内壁滑了进去。
成功了!
下一秒,许明远开始推注。
深蓝色的药剂涌入我的血管。
那不是冰冷,而是一种瞬间引爆的灼热。
仿佛有一团岩浆在我的手臂里炸开,疯狂地燃烧着我的血管和神经。
剧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我的眼前瞬间一黑,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像是高压电流在颅骨内震荡。
皮肤下的血管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穿刺,每一次心跳都加剧那灼烧的扩散。
我几乎要忍不住惨叫出声,但我死死咬住牙关,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回喉咙。
我不能晕过去。
我必须清醒。
我死死记住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许明远拔出针头后,有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他会用棉球按住注射点,并且下意识地轻轻揉动三秒。
这是他作为医护人员的本能,也是我唯一能利用的时间差。
一秒。灼痛感沿着我的手臂向上蔓延,像一条毒蛇。
两秒。
我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狂跳,仿佛要从这具被毒液侵蚀的躯壳里逃离。
三秒。他松开了手。
就在许明远转身,准备在他那本破旧的记录本上写下我的“死亡时间”时——
“哐当!”
一声巨响从窑洞深处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如同电流短路般的爆鸣声。
那声音尖锐到足以撕裂人的耳膜,让整个窑洞的空气都为之震颤,连床下的铁架都在共鸣。
“什么东西!”许明远惊呼一声,猛地回头望向声音来源。
就是现在!
一道黑影闪电般从我床边的通风井盖下窜出。
我甚至看不清他的动作,只感觉到一股疾风从我身上掠过,带着尘土与金属锈味的气息。
一个与我身形相仿的物体被他无声地抛入了床底最深的阴影里。
紧接着,他单手一撑,翻身上了我的床,动作快得像一只猎豹。
许明远被那声巨响和闪光惊得有片刻的失神,当他转回头时,看到的是令他心满意足的一幕——铁床上的“林晚照”,嘴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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