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死人不会咬人(2 / 3)
只有透过红外夜视镜的双眼,闪烁着狼一般的幽光。
他看到了许明远将一枚枚冰冷的电极片贴上我的太阳穴和额头,看到了屏幕上跳动出的、被误读为“平稳”的脑电波。
他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模型激活”的最后前奏。
若不在这之前将我替换,四十八小时内,那支装满永久性神经抑制剂的注射器,就会刺入我的颈动脉。
到那时,林晚照这个人,将只剩下一具会呼吸的躯壳。
他的左手紧紧攥着那枚生锈的铜钥匙,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边缘甚至划破了皮肤,血珠渗出,与铁锈混合成一种咸腥的触感。
这把钥匙,与我藏在老家那尊废弃神像眼珠后的那把,是同一批铸造的“双生信物”。
他早已在这里潜伏了三日,靠着背包里最后一点压缩饼干和洞壁上渗下的雨水维生,指尖曾摸到过墙角一截断裂的蛇骨,湿冷滑腻,像命运的预兆。
只为等待一个时机。
现在,时机似乎到了。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军用折叠刀,锋利的刀刃在夜视镜的视野里划出一道冰冷的绿光,对准了墙角那根连接着整个窑洞电力系统的主电源线。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胶皮的瞬间,一阵狂野的摩托轰鸣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山谷的宁静,震得石壁簌簌落灰,尘粒扑在脸上,带着土腥与铁锈的混合气息。
许明远的身形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我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在零点五秒内,从每分钟72次骤增到90次,血液奔流的微响仿佛在耳膜上敲鼓。
他额头瞬间渗出的汗液,改变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汗酸味浓度,混入一丝氨味——那是恐惧激活交感神经后,汗腺分泌的副产物。
“头目……巡检提前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失措,嗓音发颤,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他几乎是扑向墙边,猛地一下拉下了电闸。
整个窑洞瞬间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黑暗,监测仪器的滴答声和屏幕微光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火柴划亮的轻响,磷火“嗤”地一声燃起,一盏备用油灯被点燃,昏黄的光晕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鬼影,像无数挣扎的手在墙上爬行。
他快步走到我床边,粗暴地将铁架床连同我一起,推入了光线最昏暗的角落阴影里。
金属轮子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床架震颤,锈屑簌簌落下,沾在脖颈上,痒得像蚂蚁在爬。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感觉到头顶通风井传来一丝气流的微弱变化——那是顾昭亭缩回去时,扰动了密闭空间的空气。
他像壁虎一样,无声无息地贴紧了夹层的内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我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我捕捉到的信息已经足够。
许明远的心跳、汗味,以及他声音里的恐惧,都在说明一件事:来者的地位远高于他,而且是意料之外的出现。
组织的更高层级,第一次出现在了这条任务链的前线。
我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越是高层,越是精明多疑。
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我的假死有任何破绽。
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窑口,与许明远的急促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充满压迫感的、不疾不徐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仿佛古井的井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L-7的状态?”
“报告长官,已完成初筛,静体非常稳定,预计明晨六点,准时送交下一级中转站。”许明远的声音恭敬得近乎谄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喉结滚动时发出“咕”的一声轻响。
那个男人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向我走来。
我能闻到他身上没有福尔马林和蜂蜜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高级雪茄混合着皮革的气味,沉稳而危险,像一头缓步靠近的猛兽。
他停在床边,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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