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穿着红裙子走进黑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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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跳在胸腔里猛然一滞,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但我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我必须冷静。

π律呼吸法在这一刻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将心跳强行压回每分钟七十五次,呼吸频率调至十六次,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受情绪干扰。

“她很安全。”许明远似乎看穿了我的担忧,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意味,“小满只是提前进入了‘静眠’的初始阶段,这是必要的程序。你看,她多安静,多平和。没有恐惧,没有烦恼。”他转向我,眼神狂热而真诚,“晚照,你也一样。只需要一针,你就会进入最完美的‘静眠状态’。醒来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你会获得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纯净的开始。我们会送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让你远离过去所有的痛苦和纠缠。”

他从身旁的一个医疗箱里取出一支预充式注射器,针剂是透明的液体,在灯火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像一滴凝固的毒液。

他像一个专业的护士,轻轻弹了弹管壁,排出微小的气泡,动作熟练得令人胆寒。

“我保证,小满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们父母身边。”他补充道,语气里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这是我们‘引渡人’的承诺。我们只带走那些自愿‘往生’的灵魂,孩子是无辜的。”

自愿?

他嘴里的“自愿”,是用亲人的性命作为胁迫的筹码。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与顺从。

我缓缓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伸出了我的左臂,将手肘搁在膝上,掌心向上。

这是一个完全接纳、毫无防备的姿态。

许明远的他认为我的顺从是源于对这套歪理邪说的理解和认同,是对“新身份”的向往。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蹲下身,一手托住我的手肘,另一手拿着注射器,动作熟练地用酒精棉片擦拭我肘弯的皮肤。

冰凉的触感让我汗毛倒竖,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行。

“别怕,就像被蚊子叮一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蛊惑。

针尖带着寒意,缓缓向我的皮肤靠近。就是现在。

在针尖触碰到我皮肤的前一刹那,我的左手手腕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猛地一翻。

这个动作被我宽大的红色衣袖完美地遮掩了。

电光石火之间,我早已蜷缩在掌心中的那截空心塑料管——一个我从社区医疗回收站的废弃器材里找到,并用指甲钳和砂纸打磨了无数遍的“假注射器”针套——精准无误地套在了许明远那支注射器的针尖上。

我的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针尖顶在塑料管底部的钝感,而不是刺入皮肉的锐痛。

“唔……”我配合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随之软倒。

我立刻放缓呼吸,将频率调整到每分钟十二次,这是深度睡眠的体征。

同时,我控制着眼部肌肉,让瞳孔在暗光下微微收缩,模拟出药物注入后中枢神经系统被抑制的反应。

许明远扶住我,满意地看着我“昏迷”过去。

他用手指撑开我的眼睑,观察了一下我的瞳孔,然后点了点头,脸上是心愿达成的陶醉。

“很好,”他低声自语,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你比我想象中,更适合成为‘静体’。”

他将我抱起,走向窑洞深处。

我的身体被他刻意保持着一种僵直的姿态,然后被安置在一张冰冷的铁架床上。

这张床比安放小满的石床要复杂得多,床头连接着几根粗大的线缆和一些看不懂的监测设备。

金属的触感透过薄裙渗入皮肤,寒意直抵骨髓。

就在他转身去摆弄那些仪器的瞬间,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从我们头顶传来。

是几颗碎石和尘土滚落的声音,细微得如同老鼠啃噬木头。

许明远身体一僵,猛地抬头望向窑顶。

那个方向,正是我之前用金手指标记出的通风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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