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根蜡没烧完(2 / 3)
沟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那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热,像在传递某种无声的托付。
我心头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压住那股几乎冲破喉咙的哽咽。
她转身,慢慢走回她的房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脚步拖沓,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缝上。
中午十二点整,许明远准时登门。
他今天穿了一件得体的深色外套,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温和笑容,仿佛我们不是敌人,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轻快的“嗒嗒”声,与他往日的阴沉判若两人。
“晚照,你的冷静,组织上很欣赏。”他坐在我对面,目光扫过桌上那碗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药渣,嘴角笑意更深,“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只要你配合我们完成最后的交接,我保证,小满会平安回到你身边。”
我低着头,用一根竹签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药渣,湿黏的药渣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像在咀嚼某种秘密。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恐惧和颤抖:“……我要亲眼看到她,看到她醒过来。”
“当然。”许明远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胜券在握的得意,像金属刮过玻璃,“这是你应得的。今晚子时,村西头的废窑。你来,她活;你不来,”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像蛇吐信,“她就会成为我们第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他站起身,理了理外套的下摆,转身离去时,我甚至能听到他脚步里透出的轻快,仿佛胜利已在掌中。
他以为,他赢了。
他以为,用小满的命,就能让我彻底屈服。
他走后,我坐了很久,直到碗里的药渣彻底冰凉,指尖触到碗壁时,一股湿冷的寒意直透骨髓。
下午,我背上药篓,以采药为借口上了山。
但我没有走向那片熟悉的草药坡,而是在半山腰一个隐蔽的岔路口,拐向了通往后山的那条废弃多年的旧邮路。
这条路是姥爷年轻时当邮差走出来的,每一个脚印,每一块垫脚石,我都烂熟于心。
风吹过山林,发出“簌簌”的响声,藤蔓垂落如绿色的帘幕,拂过手臂时带着潮湿的凉意。
在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巨大石缝里,我摸索了很久,指尖被碎石划破,渗出血珠,终于触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我把它拖出来,那是一只破旧不堪的纸鸢骨架,上面还残留着几片被雨水打湿又风干的信纸,纸面脆得像枯叶,边缘卷曲,一碰就簌簌作响。
这就是姥爷最后的“信”,一封永远无法寄达的信。
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些脆弱的纸片。
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经模糊,但借着金手指的能力,那些残缺的笔画在我脑海中被自动补全、高清重现。
更重要的是,我的大脑能同时调出那卷胶卷上的名单,将信中的暗语和名单上的人名进行高速比对和匹配。
“……托付县局老张……”
“……张援朝,警号0713……”
一串模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在无数次排列组合后,终于清晰地浮现在我的意识里。
张援朝!
我找到了他!
我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块姥爷留下的旧怀表。
这块表早就停了,但姥爷说,这是他的护身符。
我打开怀表的后盖,用藏在药篓夹层里的一根钢针,将“张援朝”的名字和那串电话号码,一笔一划地刻在了冰冷的金属内盖上。
钢针划过金属,发出“滋——”的细响,每一道刻痕都像在刻下希望。
我的手很稳,刻下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深刻。
当我用力合上后盖时,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比平时多了一丝异样。
我心头一动,用指甲在后盖的边缘摸索,竟然发现表壳的夹层是中空的,可以打开!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姥爷……他当年竟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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