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静室的钥匙在谁手里(2 / 4)
姥姥脸色平静,只是将怀表塞回我手中时,用指尖在我的掌心飞快地画了几个字。
我立刻就懂了。
她的回码是:“赶集日避我”。
王会计在躲着她。
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为什么要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赶集日,刻意躲避另一个熟悉的老太太?
唯一的解释是,他心虚。
我的敲击,那代表着“王”字的摩斯电码,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惊扰了他。
他或许不知道是谁在试探,但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我的推断没错,他就是另一把钥匙。
第二天,许明远来得很早。
他今天的神态异常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悲悯,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走向圣坛的信徒。
他手里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件素白色的麻衣,没有任何花纹,质地粗糙,散发着一股草木和泥土混合的气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像是从潮湿的墓穴中取出。
像丧服,又像某种原始祭祀的礼袍。
“林小姐,今晚的观礼很重要,需要穿上净衣,以示虔诚。”他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让我汗毛倒竖,后颈泛起一阵阵凉意。
我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那件麻衣的瞬间,金手指的能力再次被动触发。
我的视网膜上仿佛覆盖了一层无形的滤镜,衣领内侧,一排用极细的、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的丝线缝制的纹路,被瞬间放大、解析。
那不是装饰,而是一组编码:m - 06。
m代表模型(model)。06,第六号。
所以,在我之前,已经有五个“模型”被送进了那间所谓的“静室”。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指尖冰冷得像探入了深冬的井水,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然而,我脸上却挤出一个顺从甚至带着点羞怯的微笑。
“谢谢老师……这件衣服很特别。”我接过麻衣,故意让它在我手中显得有些分量,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手心,发出沙沙的轻响,“那个……老师,我能戴条手链去吗?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戴着它,我……我心里能安稳些。”
说着,我从手腕上解下那条我用自己的头发编织,又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棕红色发辫。
我故意让手微微颤抖,仿佛一个即将面对未知命运,只能从信物中寻求力量的无助女孩。
许明远的眼神在我拿出那条发辫的瞬间,骤然亮了起来,那是一种混杂着贪婪、狂热和期待的复杂光芒,仿佛看到了仪式最完美的祭品。
但他旋即又克制住了,抬起手,用一种近乎神圣的姿态,阻止了我将发辫戴上。
“还不配。”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等你……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它会成为你最好的归宿。”
他在等我“自愿”。
或者说,是在等我表现出彻底的顺从和放弃。
这大概是他们那个诡异仪式的最后一道程序,祭品必须是心甘情愿的。
我的表演,恰好迎合了他的期待。
我假装失落地收回了手,将发辫重新戴好。
在他转身离开时,我抱着那件麻衣,看似不经意地侧了下身子。
麻衣粗糙的边缘,精准地勾住了老旧的木质门框。
“刺啦”一声轻响,像撕开陈年宣纸,一个不起眼的三角形小角被我成功地撕了下来,掉在了门内的阴影里。
许明远没有回头。
当晚,我锁好房门,用一只粗陶碗盛了半碗温热的皂角水,水面上漂浮着细小的泡沫,散发出淡淡的苦涩清香。
我将那块撕下来的麻布碎片浸入水中,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微微发颤。
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奇迹发生了。
原本素白的布料上,一行纤细的荧光字迹,如同鬼魅般缓缓浮现,泛着幽绿的微光,像夏夜坟地里的磷火。
“静室七位,缺一不可。”
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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