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药瓶在冰箱第三格冻住(2 / 3)

加入书签

每日两次,每次半粒”。

我的字迹故意写得歪歪扭扭,像一个焦虑的小学生。

许明远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觉得我多此一举,又或许是被我的“关心”弄得有些不自在。

他没有看到,在我写字的时候,我的右手拇指指甲,正在笔记本的背面,用力地刻划着。

纸张的背面,留下了一行无声的密码。

Zt-9374→王医生。

这是我自己留下的证据,是我和这个疯狂世界订下的契约。

它在告诉我,我没有疯,我看到的、感觉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中午时分,王医生准时上门来给姥爷量血压。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是镇上唯一的老西医,也是许明远指定的、专门给姥爷看病的人。

在给姥爷缠上袖带,捏动气囊的时候,他的身体很自然地挡住了许明远的视线。

他的手滑过我的手边,一小团被捏得紧紧的纸条,就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我的掌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冰凉,纸团边缘硌着掌纹,像握着一块烧红的铁。

我攥着纸条,一声不吭。

王医生也没有看我,只是平静地报出血压数值,然后对许明远说:“许老师,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变化。药要按时吃,但也要注意观察老人的精神状态。”

送走王医生,我立刻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展开那张纸条。

上面是潦草的字迹,却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所有的猜测。

“此药学名‘氯氮平’,长期按此剂量服用,会抑制中枢神经,严重时可导致昏迷。同时,其副作用之一,是会让人产生强烈的、”

被注视的幻觉。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湿透的衣料贴在脊椎上,寒意如蛇游走。

我想起昨晚,夜深人静时,阁楼上传来的那一声轻微的咳嗽。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精神紧张产生的错觉,现在我明白了。

那是许明远故意发出的声音,是他精心设计的戏剧里的一环。

他不仅在用药物控制姥爷,还在用心理战术,试图摧毁我。

他要让我相信自己疯了,相信自己产生了幻觉,这样,就算我说出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原来,他不是在躲着我,他是允许我听见。

好。真好。现在,轮到我让他听见了。

下午在厨房准备晚饭,我一边用力地剁着菜板上的肉,刀锋撞击木板的“咚咚”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像战鼓。

一边用一种天真烂漫的语气,大声地问正在择菜的姥姥:“姥姥,许老师可真是个好人啊。我来了这几天,就没见他忘过一次,每天都记着给姥爷吃药呢。是不是?”

我的声音清脆,回荡在不大的厨房里,足以让客厅里正在看报纸的许明远听得一清二楚。

姥姥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随即又暗淡下去,她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埋头摘着豆角。

晚饭桌上的气氛,僵硬得像凝固的水泥。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只有姥爷,依旧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许明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拿出了我早上掉包的那瓶新药,熟练地拧开瓶盖,倒出半粒药片,准备喂给姥爷。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姥爷嘴唇的刹那,我猛地一拍桌子。

“啪!”

一声脆响,碗筷都跟着跳了一下。姥姥吓得一哆嗦。

“你昨天喂的,是这个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我将那个被水浸湿了标签的旧药瓶推到桌子中央,手指稳得不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天惊心动魄的人。

“我看见了。你从书房那个书柜的夹层里拿出来的。和我爸以前吃的,不一样。”

姥姥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许明远,嘴唇翕动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