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需要一支会停的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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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都像在滚油里煎熬,皮肤因紧张而微微战栗,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浸湿了衣料。
老吴在密室里踱步,脚步杂乱,焦虑如病毒在空气中弥漫,连呼吸都变得粘稠。
终于,他拿起一支装满淡黄色液体的注射器朝我走来——是每日一次的“镇静剂”。
我闭眼,装出顺从,任由针尖刺入臂弯,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像毒蛇缓缓游走。
药效上涌,四肢沉重如灌铅,意识被一层层拖入深渊。
我借转身之机,眼角余光瞥向通风口下方的墙缝——那里,多了三道平行的、崭新的刻痕。
心猛地一跳,那是小满的回信!暗号:西-3-柜顶。
西区,第三间,柜顶。废弃柴房,铁门上方第三块砖,或铁柜之巅。
我必须出去。
意志如钢,对抗药力。
老吴见我“睡熟”,检查瞳孔,转身离去。
铁门“哐当”锁死,回音在耳膜上炸开。
就是现在!
我强撑身体,手脚并用,爬向那条隐蔽的排污管道入口——松动的地砖下,黑洞洞的口子像巨兽的咽喉。
管道湿滑,铁锈与霉味浓烈刺鼻,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腐烂的铁屑。
每向前一寸,那恶臭就像恶魔的手拽住脚踝,试图将我拖回深渊。
我只能在心中默念:活下去,活下去……指尖磨破,渗出血丝,在冰冷的管壁上留下断续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透进一丝微光。
我推开头顶铁栅,拨开纠缠的藤蔓,贪婪地呼吸着地面上潮湿的空气,带着泥土与野草的气息,像是重生的第一口氧气。
这里是西区柴房后墙,荒草没膝,蛛网挂面。
我绕至正面,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大锁。
踮脚,手指沿门框顶部摸索——冰冷、粗糙的金属触感下,摸到一个嵌入墙体、边缘翘起的方形物体。
指甲几乎掀翻,才将那锈蚀的金属盒抠出。
盒子沉重,开启费力。
里面没有凝胶,也没有手环,而是一只古旧的军用计时器。
表盘泛黄,指针静止在11:59,仿佛时间在此凝固。
翻过表背,冰冷的金属上,赫然刻着一行字符:GZt-027。
指尖瞬间冰凉,血液仿佛冻结。
GZt,顾昭亭。
027,军区入伍编号。
这是他的表!他来过,他没死,他甚至……为我留下了线索。
我将表死死攥在手心,那金属的寒意竟似带着一丝残存的体温。
不敢久留,藏入衣内,迅速原路返回。
靠近玉米地,我学布谷鸟叫了两声。
片刻,玉米秆晃动,阿毛钻出,压低声音:“晚照姐,我截到一段加密通话……他们提到了‘π仪式’,今晚11点59分开始,持续12分钟。”
我低头,目光落在刚戴上的军表上——11:59。
与仪式开始时间,分毫不差。
这不是巧合。这是顾昭亭留给我的剧本。
金手指启动,信息飞速整合:若在11点58分注射微量镇静剂,剂量精确可逆;11点59分,启动军表,使其节奏与仪式同步;12点整,仿生心跳器准时断电,持续三分钟;再含冰块,速降体温……体征消失,脉搏停止,体表冰冷。
三要素齐备,足以骗过流于形式的查验。
他们会把我当尸体。
而我的生机,就在那三分钟后——被送入停尸冰柜下层,而非焚化上层。
下层,是顾昭亭留的生路。
我抬头望向柴房方向,指尖无意识抚摸军表表蒙上那道深刻划痕——是我小时候的恶作剧,用削尖铅笔在他新手表上歪歪扭扭刻下的“昭亭哥哥保护我”。
他追了我三条街,最后却只是揉了揉我的头。
我终于彻底明白。
顾昭亭没死,他成了他们的一员,但他一直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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