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枕头底下藏着我的名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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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快了半拍,像是某种倒计时。

晚上洗漱时,卫生间镜子里我的脸白得像张纸,水珠顺着鬓角滑落,凉得像蛇爬过。

毛巾擦过脖颈时,后颈的小血点突然刺痛——那是许明远递热牛奶时,他的戒指划的。

当时我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他无名指根本没戴戒指。

推开门的瞬间,我就知道有人动过枕头。

原本垂在床沿的流苏穗子,现在偏向右侧五度;课本原本摊开在《飞鸟集》第37页,现在夹着张泛黄的纸。

我捏起那张纸,铅笔字洇着水痕,像是被人握了很久:“7月15日,新模型入库”。

日期是我到姥姥家的那天。

纸角画着个红裙子小人,裙摆的褶皱和小满那条一模一样。

风从窗缝钻进来,纸页簌簌响,像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我攥紧纸角,指甲掐进掌心,咸腥的血味漫上舌尖。

许明远的呼吸声突然在耳边响起——白天在河边,他录像时呼吸频率是每分钟12次,和现在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后半夜我没合眼。

月光透过窗棂爬上床沿,在地板上投出个歪斜的人影,影子边缘模糊,像被水泡过的墨迹。

我数着钟表的滴答声,数到第187下时,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不是许明远的,更轻,带着点拖沓,像赤脚踩在泥地上。

我贴着门缝往外看,院门口的石墩上坐着个小红点。

那是小满的红裙子。

她怀里抱着什么,在月光下闪着光——是半块水果糖,糖纸泛着柠檬黄,和许明远相机里那些女孩照片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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