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火刑余烬 东风借箭(2 / 4)
及徐婕妤姐妹看似“体己”实则挑唆的暗示,心思都活络起来,一种“或许这是个机会”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
起初只是一两个胆大又确实受过不小委屈的,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前往坤宁宫,跪在皇后朱清珞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往日被花见羞欺压的“小事”。
朱清珞本着公正之心,虽知事有蹊跷,但仍仔细聆听,温言安抚,并命女官一一记录在案,态度温和而持重。
然而,万事开头难。有了带头的,并且见皇后并未斥责,反而受理了,后面观望的人便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诉苦的人开始络绎不绝,今日这个才人哭诉花昭仪曾摔碎了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玉镯还反诬她冲撞;明日那个美人哽咽道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一匹陛下赏赐的江南好料子却被花昭仪强行索要,敢怒不敢言;后日又有采女状告花昭仪身边的宫女曾无故掌掴她,只因她行礼慢了一步……诉状越来越多,内容愈发具体,细节愈发清晰,而指向的目标却惊人地一致,凝香馆那位正在保胎的花见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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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朱清珞看着案头迅速堆积起来的、密密麻麻记录着花见羞各种“罪状”的册子,眉头越蹙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她是个明白人,岂能看不出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时机如此巧合,诉状如此集中,若说无人组织引导,她是断然不信的。
徐氏姐妹那点借刀杀人、隔岸观火的心思,她洞若观火。
然而,明白归明白,她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
处理?怎么处理?花见羞如今正躺在病榻上保胎,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元气大伤,胎儿尚且岌岌可危,太医嘱其静养,切忌忧思惊惧。此时若依据这些堆积如山的诉状去惩处她,无论是降位、禁足还是其他惩罚,都无异于雪上加霜,万一刺激到她,情绪激动之下导致龙胎不保,这个天大的责任谁来负?
陛下那里,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他前脚才为了皇嗣(或者说为了皇权的尊严)严惩了苏芷柔,后脚又怎能容忍有人去动正在保胎、同样怀着龙裔的花见羞?届时,自己这个皇后该如何自处?
不处理?那便是公然抗旨不遵!陛下当着六宫妃嫔的面,亲口下令让她主持公道,申雪冤屈。
如今这么多“冤情”递上来,人证物证俱在,她若置之不理,或者一味偏袒花见羞,不仅会让她这个皇后威信扫地,沦为笑柄,更会坐实后宫不公之名,将来如何服众?
那些递了诉状的妃嫔会如何想?她们会觉得自己被陛下和皇后联手戏耍了,失望愤怒之下,难免生出怨怼。
陛下若是问起,她又该如何交代?难道说因为花见羞有孕,所以所有的过错都可以一笔勾销?那陛下的旨意岂非成了儿戏?
这简直是一个烫手至极的山芋。徐婕妤这一手,可谓是精准地抓住了时机和帝王最在意的软肋皇嗣,将皇后架在了权力、法理与人情的熊熊烈焰上烤灼,进退维谷。
朱清珞揉着发胀的额角,深感疲惫无力。这后宫之主的凤冠,戴起来竟是如此沉重。
她深知,这件事已非她一人能够决断,无论她如何处置,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不良后果,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思虑再三,权衡利弊,她做出了一个最稳妥,也最无奈的决定,将难题交还给制造难题的人。
她命得力女官将所有的诉状进行仔细整理、归类,剔除掉一些明显夸大其词、证据不足或纯属臆测的,将那些时间、地点、人证物证相对清晰,且确实能反映出花见羞往日跋扈行径的案例,详细誊录在一本专门的奏事册上。
她没有附加任何自己的处理意见,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只是客观地、不加评论地呈列事实,如同一个忠实的记录者。
然后,她亲自带着这本沉甸甸、仿佛凝聚了无数委屈与算计的册子,整理好仪容,前往宣政殿求见徐天。
“陛下,”朱清珞将册子双手呈上,声音平静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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